祝鳶箴見那人進了也不賜座兒,淡淡的看了一眼兒後將目光移至那婢子新添的茶中,氤氳霧氣嫋嫋,她一手搭在那案上撐著頭,一手撥弄著茶托看著那青花瓷杯裡一圈又一圈的漣漪泛起煞是好看。“冷清麼?卻也是帝子兒對本宮的一翻心意兒,知曉本宮喜靜。”她幽幽看了那人一眼,臉上一直漾著不鹹不淡清淺的笑意,話鋒一轉。“不知,鄭妃可拿我錦華與你袖華相較之?袖華想必已是秋風掃黃葉罷?”
宛蝶幽未聽到賜坐,便一直站著,不敢有怨言,挺直脖頸,視線卻未與她的對上。
“妾的袖華怎能與娘娘您的錦華相比,不過娘娘說的也是,袖華宮已秋風掃黃葉之勢。”頓了一下,又言:“妾就如那小草一般,而娘娘確是高聳的大樹,人都說背靠大樹好乘涼……”一言未盡,斂眸。
這九重宮闕的人兒啊,都不是糊塗的,否則又怎會活到至今呢。她聆那人貶低自己卻帶有暗示性的話兒,她眸色淡淡意興闌珊毫無順那人意去反問。她悶嗯了聲微點了點頭靜等那人後語。望著外邊兒漸漸轉暗的天色兒,想著何時去倚那高樓看那殘霞落日,也望望這許久未見的紫禁城是否如那時那日一般炊煙裊裊一派和睦祥瑞。
鄭妃見她不接自己的話,又彎下了脖頸,自己的話可說得夠明白了。
在心底長舒一口氣,輕抬臻首,視線與她的對上,卻發現她並未在看自己。
“娘娘,不知您這棵大樹可願讓妾靠一下,求您庇護。”眸中盡是真誠,人生如戲戲如人生,在這宮中呆久了,戲做久了,都忘了自己原本的模樣,“若您答應,妾甘願為您做牛做馬。”
“本宮今日乏了,明天再和你聊,送客。”
鄭妃聽著她遣婢子送客的的言語,貝齒咬緊下唇,修得整齊的指甲狠狠刺進玉掌中,待那婢子擺出送客的姿態,鬆開貝齒,下唇出現一抹血痕。
“那妾先告退了。”隨著婢子向宮外走去,臻首高昂,恢復了往常的姿態,剛剛俯首稱臣的姿態已把她全部的驕傲用盡。
既然無人相助,那便走一步是一步,眯了眯眼望向空中的驕陽,我命由己不由天……
正是盛夏,雖已近黃昏卻依舊熱的很。室內擺著的大冰塊兒也驅不了那熱氣。外頭的蟬聒噪極了,心中更是煩躁,便差了幾個粗使丫鬟趕了那蟬。
莞貴嬪白子衿抿了口香茗,捧了一卷書,丫鬟在身旁輕扇,散了些熱氣,倒也舒爽了些。
近日帝君常來,在旁人眼裡是件樂事,心中卻曉得這怕是會為自己帶來些麻煩事,一入宮門深似海,若是沒點提防心計,怕是早已被這吃人的地方吞了罷。
從思緒中回神,靜心閱卷。
而此時剛剛升為德妃的宛蝶幽還在想著,帝君許久未來這櫻瞳宮,聽下面的婢子言帝君近日多宿在莞貴嬪那兒,心下疑慮,之前從未見過這莞貴嬪,究竟是何等風姿引得帝君夜夜流連!
室內的涼意去除不了心中煩悶,瞧著日頭已落下,不似之前那麼熱。正衣冠,理衣裝,攜了婢子向那莞貴嬪處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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