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吳沅是大陸的一個小國吳國的子民,吳國與鄰國交戰,由於連敗幾場戰爭,吳沅不得不被徵兵去戰場殺敵。
而這次跟以前的戰況幾乎一樣,因為兩國實力差距懸殊,吳沅所在的軍隊再次戰敗,全面敗退,連死傷的同伴都來不及幫助便丟盔棄甲的逃離了。
由於吳沅在戰爭還未結束之時,便受傷昏迷了過去,醒來之便是這幅場景。
呆呆的坐在滿是屍體的地面上,吳沅緩了很久,才緩過神來。
他站起來,一瘸一拐的往一個方向走去,那邊是吳國所在的方向。
此時的他早已不關心這場戰爭的結局了,也不在意吳國是否還存在,心中所想的,是那還在家裡苦苦等待自己征戰歸來的妻子。
三年的征戰生涯,伊這樣的結局結束,好在他還活著。
遙記得,三年前,他剛和新婚妻子結完婚,便傳來前線戰敗的訊息。
而後,吳國軍隊便在國內抓壯丁,因為前方戰線吃緊,吳沅不得不拋下新婚妻子,跟隨著軍隊前往邊關。
此去不知何時歸,他留給妻子的,是一句承諾,無論如何,他會堅強的活下來,歸來時和她白首度過餘生的承諾。
轉眼間三年,身邊的同伴一個個死去,而自己所在的軍隊也拋棄了自己,吳沅便想著回家了。
他手拄著長矛,艱難的移動著,頭頂上的禿鷲還沒有離去,這些禿毛畜牲已經跟隨吳沅三天了,一直在他上方盤旋著。
每次,吳沅累了想要坐下來休息時,那些盤旋在空中的禿鷲便會俯衝下來,而吳沅的每次攻擊都會將它們再次驚起,逃離。
“都巴不得我死嗎?”吳沅深陷的眼睛,望著前方,呢喃自語。
“可她還在等我回去……我要堅持住!”隨後,吳沅眼眸又逐漸變得清明。
一天又一天,一夜又一夜……
盤旋在他頭頂上方的禿鷲也早已離去,而吳沅已經走了一個月的時間了。
路途之中,累了他便找個安全的地方休息,餓了就吃路途中的樹根,山林間乾澀的野果,休息完便會再次出發,趕路。
這一天,吳沅來到了一處炊煙裊裊之地,三五竹屋,兩三草房,四周一樹一樹的梨花盛開。
一身著麻衣老人,拄杖立於屋前,蒼老的面容,看著吳沅一步一步走來。
“老丈,能否討碗水喝?”吳沅沙啞著喉嚨,開口對正仔細看著自己的老人道。
老人看著吳沅身上,破碎劣質的紅色布甲,一雙蒼老的手顫抖著,道:“孩子,你是吳國未陣亡的將士嗎?”
吳沅神色低迷,道:“是的,我在戰鬥中受傷昏迷了過去,醒來軍隊便已經離開了!”
吳沅身上充滿汙垢,頭上的長髮打結,散亂的披在肩膀上。
“孩子……吳國……吳國已經覆滅了,可惜了你們這些保家衛國的男兒們了!”老人拿著衣袖,擦拭著眼角混濁的淚水。
然後顫顫巍巍的走進草屋內,很快端出一碗水來。
喝完水,吳沅道謝一番,便和老人道別。
吳沅的軍隊戰敗,吳沅大概猜測到了,但是吳國的覆滅……他沒有想到會這麼快……不過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不重要了。
他在意的,是他那還在家裡苦苦等候自己的妻子,他會站在欄杆處,日夜眺望,盼著他平安歸來。
梨花落,春雨飄,滿城盡在風雨朦朧中。
兩個月後,吳沅終於回到了家鄉,回到了他三年來日思夜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