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地下城與白天其實沒有什麼區別,在夜明珠的照耀下,一樣的清亮,一樣的幽靜。
霍展白走在泛著幽幽清光的青石板路上,一身白色的褻衣,連外衣都沒有套上。
青絲散落在肩膀上,黑白的交錯,讓整個畫面都蒙上了一層暗色。
他走動的步伐不大,但是速度很快,很快,他就到達了自己的目的地這個地下城的一個密室。
這座地下城很寬闊,也很神秘、很隱蔽。很多的地方如果不仔細尋找,絕對是無法找到的。
而這個密室,還是他多日來旁敲側擊得來的訊息。
這間密室和這城中各色房屋的模樣別無二致,都是那種最簡單的套房模樣,如果不是因為他前幾日親眼看到嚴燼走了進去,他怎麼也不會想到這個地方還藏著這樣一個秘密。
“吱呀”一聲,木製的房門被他推開,外間泛著清光的夜明珠的光亮一下子投射了進去,將裡間的傢俱床鋪照得一清二楚。
霍展白抬腳踏進了房子,把房門再次虛掩,然後從懷裡掏出了一顆小巧的夜明珠,淡淡的清光恰恰照亮了他眼前的景象。
他走了兩步,摸索著那幾個推測出來最有可能是暗格機關處的地方。
他慢慢地挪動著,終於,最後他摸到了一個小小的月牙形的暗洞。
霍展白勾起了一抹笑,將另一隻手中的夜明珠舉到了面前,仔仔細細的看了看,確定這個暗洞和自己懷裡的月牙形吊墜的契合度為百分之百,這才把懷裡的吊墜拿了出來。
而在夜明珠的清光中,那個吊墜也泛出了明黃色的淡光,赫然就是嚴燼送給容遇的那一枚吊墜,那個在這地下城裡唯一的鑰匙。
原來,那個內鬼不是所有人以為的霍展亭,而是霍展白!
他拿著吊墜,輕輕將之鑲嵌入暗洞,待完全契合之後,一個約四十厘米的暗格便在面前的牆壁上開啟了。
霍展白把夜明珠往前照了照,看到了那個明黃色的捲起的聖旨,便又笑了笑,伸手將之拿了出來。
霍展白展開聖旨的一角看了一眼上面的玉璽的印,驗證了一下真偽,就將之塞進了懷裡,然後把吊墜從暗洞裡拿出來,照著夜明珠的淡光走出了房門。
而走出來的霍展白,卻也又恢復了最開始的那副頹廢模樣。
他撩撥了一下自己散落在肩膀的頭髮,便在外間踱步了幾圈,看似是十分的掙扎迷惘,最後等到感覺時間差不多了,他才抖落了一下衣襬,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任誰看到此時此刻的霍展白,也只會以為他是因為某些事情而煩心,半夜起床連衣服頭髮都來不及整理,便在庭外糾結猶豫了。
又是“咔啦”的一聲,霍展白一手推開了自己的房門,便看到江紫楠還是好好的睡在自己的床上。
他心底暗暗的舒了一口氣。
江紫楠是被他放倒的,那壺茶水裡,被他下了迷藥。
他是周炘的人,從十年前就是了。
人生在世,總是有所求的,而他霍展白所求的,就是高官厚祿,封王拜相,美人在懷……
而在雷霆風寨,他就永遠只能是一個二當家,用著他的智慧,卻做著一些讓人無語的簡單事情,只有一個小小的山寨,一個招萬人唾棄的土匪窩,他不甘心。
在這裡,他只能在上戰場時發揮一下自己的聰明才智,平日裡,就只能和一群大老粗插科打諢,連女人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