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的來說,大家都覺得謝鼎允和旌茗必定是生氣的,畢竟結婚這樣的大事,謝祉瑜連和他們商量都沒有,便擅自做了決定,更何況還是在領了證後,又貿貿然把人領回家。
從旁人的角度來看,謝祉瑜是根本就沒有把謝鼎允和旌茗兩人放在眼裡。
這麼些人當中,看戲的有,不在意的有,而擔心的,有兩個人嗎?
謝鼎允和旌茗都在沉默,時間已過去了一分鐘,林韶九說一點也不緊張那自然是假的,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手心滲出了一絲汗來,被謝祉瑜緊緊握著。
但除了這一點外,其他都看不出有任何慌亂,她緊張,只是因為這是謝祉瑜的家長。
若是他們同意,這一定是好的,也省了許多麻煩;但若是不同意,她也不會放了手。
謝鼎允的視線並沒有放到林韶九的身上,旌茗是一直在看她。
在旌茗深沉的目光中,已過去了三分鐘,林韶九隻是淡淡地垂著眼,視線放在旌茗胸口的第二顆釦子上。
謝亦竹真是為他們捏了一把汗,三分鐘了,一句話沒說,林韶九竟還這樣站得住,更別提面不改色了。
直到——
旌茗深沉的目光突然變了,一下染了笑:“是叫韶九吧?”
林韶九手下意識摩挲了與謝祉瑜相觸的手,然後點頭,聲線清涼:“是。”
旌茗伸手握住她的手,拍了拍:“好孩子,你是我們謝家第一個孫媳婦兒,要有個見面禮的。”
林韶九抬眸,看向她,其實她的眼裡並沒有什麼情緒,可她的確是有些驚訝旌茗的突然轉變的態度。
謝祉瑜握著她的手,輕輕捏了捏。
旌茗從手腕上摘下自己的手鐲,扣到林韶九的手腕上,“沒什麼好東西,這個就送給你吧,希望你不要嫌棄的好,畢竟陪了我這個老婆子五十多年了。”
這是一個銀鐲子,其實並不算貴重,但卻的確是跟了旌茗很多年,好像從她嫁過來便帶著了,從未送出過人。
這幅樣子,便是承認了林韶九了。
謝家一眾人露出驚訝的目光。
“謝謝奶奶,可這既是跟了您五十多年,我便是不能收的,這禮物太貴重了。”說著便鬆開了謝祉瑜的手。
旌茗伸手按住她欲摘手鐲的手,“收著吧,你莫不是真的嫌棄它?”
她下意識看旁邊的謝祉瑜,謝祉瑜含笑點頭。
旌茗看到她的動作,嘴角微微上揚了一絲。
林韶九回過視線,點頭道:“謝謝您,我會好好收著的,我很喜歡。”
旌茗意味深長地道:“你收了我這無情無慾的孫子,是我們謝家要謝謝你。”
林韶九原本清冷的面容,終於多了絲笑容。
“我也給你們準備了一份禮物,希望你們喜歡。”
“嗯?給我看看是什麼。”旌茗表現出興趣。
傭人把謝祉瑜進門給他的東西遞過去。
旌茗開啟,是一幅畫,用很精緻的畫框裝著,而畫上,是旌茗和謝鼎允年輕時的樣子。
旌茗一愣:“這是我和老頭子?”
謝鼎允視線看過去,確實是他們年輕時的樣子,而這幅畫也只有兩個人而已,場景是那個時候的特色,而關於畫的背景,他們的記憶裡並沒有,所以這是想象著畫的。
奇怪的是,他們竟從裡邊看出來一絲懷念的意味。
“咦?這倒是很稀奇,畫得真好。”她抬頭:“這是你託哪個畫家畫得嗎?”
林韶九搖頭:“這是我自己畫得,祉瑜給我看了你們年輕時的照片,沒有畫出來你們一半的風姿,還希望爺爺奶奶不會介意。”
旌茗笑道:“這怎麼會!韶九還是個才女呢,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