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鬱對此毫無異議。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轉眼又到了新年。
朱女士看著一起回來的兩個人,笑眯眯伸手結果……程澤手裡的行李。
俞鬱癟癟嘴,“還沒嫁出去呢,你對我就沒有母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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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澤主動拿過她的行李箱。
之後兩個人想幫忙,朱女士嫌棄他們越幫越亂,就把人都推出了廚房。
兩個人商量著去超市購買點年貨,等出了門,他們才發現屋外下雪了,整個地面都被白雪掩埋。
“真美。”俞鬱感嘆道。
程澤走在前面,沒留意身後的俞鬱,猝不及防地就被對方團的一大坨雪砸中了後頸。
回頭看俞鬱笑的沒心沒肺。
程澤停下腳步,兩個人你來我往那打了許久。
後面俞鬱實在累了,懶得動了,就認輸叫停。
程澤笑著過來幫她一起拍雪,這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拿出一看,笑意瞬間斂了起來。
“喂……是我。”
俞鬱拍衣服的動作一頓,雖然聽不到對面說了什麼,但女生第六感讓她隱隱有了不好的念頭。
她在一旁心驚內跳,鼻子皺了皺,心道新年裡可千萬別出什麼觸黴頭的事。
可偏偏就是這樣世事難料,電話是程澤母親所在的療養院打來的,她出事了。
程澤慢慢放下手機,面容在片刻後卻變得如這雪一樣的慘白“療養院的人說,我媽……剛才跳樓了。”
他努力維持鎮定,聲音卻隱隱發顫。
至少在小學四年級之前,他母親還是正常時間偏多,對他也非常疼愛。程澤並不是甫一出生,便無人關心的。也正是因為曾經得到過溫暖,卻轉瞬失去,所以他現在才如此害怕俞鬱離開,丟下他一個人。
他母親京墨一個語文老師,最喜歡《紅樓夢》這本書。羨慕林黛玉為情而生,羨慕林黛玉有一個專心愛她的寶玉。
但輪到她自己勇敢地追求幸福的婚姻時,上天卻開了一個好大好大的玩笑。
她愛的人不是痴情的賈寶玉,而是暴力傾向的瘋子。
京墨坐在床上,忽然難得清醒問:“現在幾月了?”
“今天是二十。”年輕的護工將一勺粥遞到凌婭嘴邊,“這快要過年了,療養院的護工回家的回家,辭職的辭職。要不是為了那點補貼,我也不願意大過年的還來伺候你。阿姨,你能不能不要讓我多費心?來,吃點東西。”
京墨不去吃粥,愣了會兒道:“快要過年了啊……外面還下雪了……”
護工看了她幾眼,望著她有些神采的眼眸,問:“阿姨,你是清醒了……嗎?”
“嗯。”她低低應了一聲。
“那太好了,你自己能吃嗎?過年人手不夠,我還要去照顧別的病人,你……”
京墨點點頭,坐在床上目送她端著餐盤離開。過了會兒,她慢慢下了床走到門邊,擰了下把手,發現門可以開,臉上一下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可能是一時疏忽,年輕護工沒有將她的房間鎖好便走了。
護工說的很對,療養院的護工愈發少了,病號們又在房間裡,所以走廊空蕩蕩的。監視器後值班的保安去上了個廁所,就這麼會兒功夫,便錯過了京墨的身影。
她宛如幽靈般順著樓梯,悄無聲息地一步步走上了頂樓。
此時寒風呼嘯,滿天飄雪,頂樓上是半個人也沒有的。
只要輕輕一躍,十幾層樓必死無疑。
她兩隻腳穩穩站上了天台邊緣,整個人像是一隻白色玄鳥。
“小澤,媽媽對不起你。可是……媽媽堅持不下去了。沒有了我,你應該才能擺脫身上那些不好的標籤。若是有來世,媽媽一定陪你一輩子……”說罷,她縱身一躍,瘦弱的身軀彷彿一隻折翼的鳥,驟然跌落。
那一刻,她的臉上帶笑,是真正的感到了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