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褶皺收腰的毛茸茸上衣，配上湖藍色淡雅印花短裙。做工和剪裁都很普通，穿在俞鬱身上卻有精緻的感覺。
此時捂著額頭的樣子便多了幾分惹人愛戀的俏皮和純美。
程澤氣息微微一滯。
南方的冬天，外面還是有些溼冷，兩個人趕緊上了車。
俞鬱坐在副駕駛上，新奇地望了一圈，撥弄著掛著的風鈴，問：“我們去哪？吃什麼？”
程澤此時笑容裡微微含著戲謔，“保密。”
俞鬱有些不好的猜測。
他們去了一家看起來很溫馨的店鋪，不夠華麗卻足夠乾淨。
剛坐下後就有一個滿臉笑容的阿姨把一大盆魚湯放到了他們桌上，接著那位阿姨笑眯眯地走了。
俞鬱望著眼前巨大的一盆魚頭湯……發呆。
程澤姿態從容地拿起勺子盛湯，“這是葉先生推薦的，步阿姨雖然不會說話，但聽說做的菜味道很好。”
“葉斯年？”
“嗯。”
“你什麼時候跟他那麼熟了？”
程澤淡淡道：“有些合作。”
俞鬱點點頭，沒有再追問。
程澤瞥見她靈動的眼睛，心中一笑，便開口問：“還要吃點什麼？”
俞鬱說：“要麻婆豆腐，宮保雞丁。”
鼻子又突然聞到一股藥味，她奇怪問：“湯裡面……有中藥？”
“嗯。”程澤眼含笑意地說：“這是川芎天麻燉魚頭，給你補腦。”
“補腦？”俞鬱飛快回過味來，“你這是嫌棄我傻？”
“還沒有在一起多久呢？你就開始嫌棄我了？還補腦，你自己補去吧。哼。”
程澤不接話，只是遞湯給她，“很鮮美，嚐嚐？”
聞起來真的好香啊，俞鬱於是默默地低頭喝湯ing。
戳著魚骨頭，俞鬱發現程澤居然把整個魚頭都盛給了她……這是覺得她多需要補腦？
她不就是猜錯了車的來歷嗎？至於嗎？
不過浪費糧食是不道德的，於是俞鬱努力地開始吃魚頭。步阿姨又端上來剛才她要的小菜，接著盛了滿滿的飯送到兩人面前。
俞鬱默默地吃著魚頭，心想我才不要說話呢，居然嫌棄她腦子不好！
可又忍不住悄悄抬眸望了一眼對面的人，程澤也正喝著湯，姿態優雅而悅目，靜靜地不發出一點聲音。
他一旦沉靜下來，便是一副與生俱來的清傲模樣，這點俞鬱早年就有體會。
可現在又多出了一種說不出的感覺，硬要形容，大約是少年老成。
也是，經歷了那樣的一年，又怎麼可能還會有滿滿的青蔥少年氣呢？
多想無益，她嘆口氣，吃魚吃魚……
於是，飯桌上一時安靜了下來，似乎連空氣都瀰漫著寧靜祥和的氣氛。
吃完飯，程澤去結賬，俞鬱晃著腳在外面等他。
程澤出來之後，落日的餘暉脈脈地照在他身上，為他鍍上了一層虛幻的光影，俞鬱望著他如墨染的眉，有些傻住了。
一一終於忍無可忍了，“口水，擦擦！難怪他帶你來吃魚，原來你真的腦子不好。你自己看看剛才的形象，不就妥妥一個智障兒童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