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鬱深知自己根本騙不到蒼烏。蒼烏只要敢殺了妙婷,嚴旬就敢立刻和蒼烏拼命。
想來蒼烏也明白,即便嚴旬現在看起來虛弱,也是一個難纏的對手。反而妙婷在手,嚴旬不敢輕舉妄動。
這樣也好,她還能借著蒼烏算計一下道貌岸然的嚴旬,出口惡氣。
於是她聳聳肩,又將話頭吊轉向嚴旬。
“掌門,眼前這可是魔修,而且修為不低,又打傷了、害死了無數雲清派弟子。若是放走了,恐怕會讓活著的弟子們愈發心寒,還會後患無窮。”俞鬱也說的正義凜然,滿眼不解,直直望著嚴旬,語調充滿疑惑,“掌門,您在猶豫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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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旬深知楚淺這是對他的諷刺,只能裝作不知,沉聲回覆,“他手上握著妙婷性命,雲清派不丟下任何一個弟子。”
嚴旬原以為楚淺定然會回嗆自己,他也好斥責她不顧同門情義,岔開話題。
卻不料這個楚淺彷彿聽到了什麼振奮人心的訊息,眼睛一亮,猛地站直了身子,“掌門,那你太不瞭解妙婷師妹了。我剛才可是深深領略過妙婷師妹大無畏的犧牲精神。”
“您如若不信,也可以詢問其他弟子們。”
嚴旬凜冽目光掃過,本想起震懾作用,但以安暖為首的眾人居然全部都點頭,“沒錯,妙婷師妹是有這樣的精神,請師父成全。”
俞鬱更是舉起手遙遙對著妙婷一指,表情戲謔,“妙婷師妹,如今只要犧牲你一條性命,便可以滅了這惡毒魔修。以你一命,便可換我們全部人的安全,你難道不願意犧牲一下嗎?”
眾人皆知道這番話便是照著暖煙方才說的。
安暖更是頂著嚴旬的威壓出口道:“沒錯。妙婷,你方才那樣勸楚淺,楚淺為了我們大家,已經照做了。如今輪到你,難道你沒有這樣的覺悟?”
妙婷聞言,死死抓著頸間的魔圈,扯著嗓子呼號,“不!師父救我!師兄救我!”
黃岐別過臉,只做看不見,聽不清。
“原來你也怕死啊。”俞鬱感嘆了兩聲,目光陡然陰沉下來,“被逼著去死的感覺怎麼樣?剛才師妹不還正義凌然的讓我去死,怎麼放到自己身上,就不願意了呢?難道說師妹是那種己所不欲,必施於人的道德綁架高手嗎?掌門在這裡,你這樣的做法豈不是太令他傷心?”
妙婷深知僅憑嚴旬一人不能保自己平安獲救,當即就服了軟。
她語音哀切,接連不斷地哀求,“我……我錯了。大師姐,你大人大量,救救我。”
俞鬱毫不掩飾的翻了個白眼,被她這幅毫無骨氣的模樣噁心到。但還是忍著噁心,要踐踏她的自尊,“雲清派掌門親傳弟子便是如此貪生怕死之人嗎?掌門,你如何看?”
她是打不過嚴旬,但是逮到機會是一定糟踐糟踐這個看似清正的掌門大人。
嚴旬手中金色長劍微微震動,顯然對於這話萬分惱怒。
俞鬱收回視線,冷笑一下,微微抬起下巴,道:“看,掌門已經不欲同你說話了。師妹,你還是安心上路吧。”
“放肆!”嚴旬呵斥。
“我何曾放肆?!”
嚴旬又說:“你為弟子,我為掌門,卻如此不敬我,豈不是……”
“呵,敬你?你也配?”俞鬱揚聲道,“若不是我命大福大,此刻便已經因為你的偏頗丟了性命!那個時候,怎麼不說你是掌門,而我是雲清派弟子了呢?再者,今日我真命隕於此,不知你如何向我師父交代?!”
蒼烏有些懵,自己還沒有走呢,這就內鬥起來了?
俞鬱從火焰鳥上跳下,“哦,可以這樣說,掌門為一己之私,放棄弟子性命……”
嚴旬氣到極致,血氣翻湧。
耳邊仍舊是妙婷的哭叫聲,“救我!快救我!”
俞鬱冷冷地看著懸吊在半空,彷彿女鬼一樣的妙婷,她一身火紅的衣裙早就佈滿褶皺,精緻的妝發也散亂不堪。如今更是憋紅了一張臉,鼻涕眼淚也糊了一臉。
——哪裡還有半分可愛小白蓮的模樣。
她的目光在嚴旬和蒼烏之間來回,似乎在考慮什麼。
“好啊,我救你。掌門,你對付蒼烏,我去救妙婷師妹。”俞鬱嘴裡迅速滾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