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婷雙腳離開了地面,她清晰的看到同門的師兄弟們徒勞的望著自己。
呼吸逐漸困難起來,視線越來越模糊,她張大了嘴想要發出呼救,卻發不出半絲聲音。
終於,妙婷頹然的放下雙手。
俞鬱來不及鬆氣,四周的血藤突然被大片大片的攔腰砍斷,緊接著如潮水般退去,顯然對來人忌憚異常。
隨後大片的金光照耀進來,凝成劍雨,直直衝向蒼烏。
來者著實是高手,蒼烏不敢大意。他一把拽起俞鬱,向後方極速退去。
劍光一路穿過他們所站的地方,不依不饒地追著他們。
蒼烏將俞鬱攔在胸前,大片的魔氣揮灑出去。它們遇到飛馳而來的小劍便像泥一樣包裹上去,將燦金色的小劍在體內融化吞噬。
來者毫不畏懼,一把通體泛著金色光芒的的長劍自洞外飛馳而來,將蒼烏設立的結界一擊攻破。
被阻隔的眾人突破了結界的束縛,皆是拿捏起手中長劍就要攻擊蒼烏。但又礙於俞鬱,妙婷皆在他的手中而不敢輕舉妄動。
一個丰神俊朗的男子走入洞中,他身穿淺色長袍,足下虛虛浮在地面上,不至於沾染血藤。他面目冷淡如雪,周身皆是悠遠的靈力環繞。
來人正是雲清派掌門嚴旬。
雖不知掌門為何會突然親自趕到,但眾人彷彿找到了主心骨,紛紛圍攏上去。
俞鬱被拎著衣領,有些呼吸不暢。
“嘖。”蒼烏似乎並不是很懼怕沈尋,他語氣頗為嫌棄,“什麼時候弟子歷練,也要雲清派掌門親自前來了?豈不是壞了修仙界約定俗成的規矩。”
嚴旬並不在意他的挑釁,語氣一如既往的平靜,“你境界超出我這些弟子多少?既然你可以出現,我為何不能?多說無益,你且放了我的徒兒。”
“放了你的徒弟?”蒼烏晃了晃手裡的兩人,“不知道是哪一個呢?”
他接著自己回答,“雲清派掌門清正名聲在外,想來弟子應該也不差。那應當就是這位楚淺嘍?”
這便是說妙婷品行不端了。
嚴旬一僵,“不是。”
彷彿聽了個天大的笑話,蒼烏笑了一聲,語氣悠然,“竟然是另一個?看來你確實是年紀大了,眼神不好。”
嚴旬額頭青筋直跳。
他感受到妙婷將死,耗費了大半靈力移形換影至此,不是為了聽這個魔修說教的!
嚴旬未及動手,便聽得妙婷發出泣鳴聲。她脖子上純黑的魔圈剛剛有些放鬆,卻又驟然收緊,才緩回點氣的妙婷轉換不及,愈發難受起來。
蒼烏收緊了妙婷的魔圈,卻放鬆了俞鬱脖子上的束縛,又開口說道,“這樣吧,你選一個人帶走,另一個就留下獻祭。”
嚴旬在心中計算勝算,著實有些渺茫。是以併為應答,面色未變,只是靜靜地望著他。
蒼烏也不覺得尷尬,他自顧自地說:“我要是掌門,肯定選這個楚淺。畢竟她是個品行端莊的好姑娘,而你的徒弟嘛,嘖嘖嘖,卻是個……”
他話未說完,卻也足夠讓人浮想聯翩。嚴旬倏然皺起眉,手指死死捏著。
而嚴旬身後的眾人譁然,紛紛抬頭看向懸吊半空的妙婷。
原來真的是她故意選擇讓楚淺去死的。
安暖眼中滿是痛惜,到底是什麼讓那個單純可人的善良少女變得這般惡毒非常。
蒼烏不耐煩地嘖了一聲,“選不選了?”
嚴旬終於開口,“放了妙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