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瑤猛然側目,避開妙婷的目光。
她望著嚴旬,“不,是我私入山林,遭遇狼群。大師姐救了我,並沒有害我。”
妙婷不可置信地望著伏地認罪的黃春鳳。
明明已為她指了一條明路,她卻偏偏不走。
楚淺即使被懲戒了也仍舊是翡冷峰唯一的弟子。而春瑤,她什麼都不是。難道她指望各位長老為了一個可有可無的弟子心軟嗎?
愚不可及。
“外門弟子春瑤,目無紀律,肆意妄為,今逐出雲清派,以儆效尤。春瑤,你可認罪?”
此話如驚雷落地,饒是春瑤已經有所準備,卻仍然覺得一陣恍惚。
她揹著鼓鼓的行囊,從爹爹粗糙的大手中接過沾著泥土的幾塊碎銀,好不容易才入了雲清派。
現在卻……
她匍匐於地,哽咽著嗓子,一字一句都讓腦中陣陣嗡鳴,“弟子認罪。”
“弟子有事稟告,請掌門容一些時間給弟子。”俞鬱忽然出聲。
嚴旬一皺眉,“你有什麼事,隨後再說。春瑤,三日之內,離開雲清派。”
俞鬱提高聲音,直白道,“我說等等。”
“放肆!!”
嚴旬一身威壓剛要釋放,觸及俞鬱身後一人時,猛然收回,最後一拂袖,“說!”
“春瑤擅自離隊確有其事,確實無可辯解。”
眾人面面相覷,一時之間根本看不透俞鬱的想法。
俞鬱走到春瑤身邊,“弟子只想問,黃春鳳離隊,可有人問過為什麼?”
大殿上一片安靜,眾人靜默無言。
俞鬱也不覺得尷尬,緊接著就將槍頭指向妙婷,“師妹,你可還記得春瑤走前,你說過什麼?”
仿若審判一樣的目光直直釘在自己身上,妙婷瑟縮著躲避俞鬱的目光。
“你別太過分了。”黃岐額頭青筋出現。
俞鬱一壓眉眼,“跟你說話了嗎?這就是你對待我這個大師姐的態度?!意興峰弟子就如此沒有規矩?”
文茵也來“幫腔”,“看來是狗急了,要跳牆了。”
“如果你不記得,我不介意幫師妹回憶一下。”
俞鬱對眾人道,“師妹說,春瑤與其修仙,不若早日嫁人,接濟家裡。”
妙婷心頭一緊,自己對春瑤說過的話再次浮現在腦中。她知道這也許就是壓垮春瑤的最後一根稻草,但大家不都這麼認為嗎?
她回頭看向眾人,卻觸碰到四處躲閃的目光,他們一個個彷彿事外之人。
妙婷暗恨,卻又不敢拖眾人下水,只能訥訥道,“我……我只是想給春瑤一些建議,也是為了她好。”
“為她好?”俞鬱輕蔑一笑,眼帶諷刺,“你怎麼不去嫁人呢?畢竟你一屆孤女,只不過是幸得掌門收留,還不若早早嫁人,接濟接濟雲清派!”
“雖然你出身低下,但我既然身為雲清派公認的大師姐,定然會給你找個好歸宿的。只是不知道師妹要什麼排面的?”
妙婷氣得嘴唇直抖,怒指俞鬱,“你為何要羞辱與我?”
“我沒有啊,我只是為了師妹好,可沒有多做他想。”俞鬱瞪大眼睛,一副無辜迷茫的眼神,有樣學樣,“師妹如此優秀,怎麼樣也要配一個能吃得起肉的人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