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聲音同時響起。
蔣菲也沒預料到這個發展,明豔豔的面容並不好看,吐口而出,“為什麼?”
程澤抹了把臉,顯然醒的不容易。
他面無表情地坐正,從下到上掃了蔣菲一眼,眉眼低垂時,從眼角揚出漫不經心的意味,“你太吵。”
這個大小姐平生第一次被嫌棄吵鬧,不好對程澤發作,於是釘向俞鬱的眼睛裡盛滿威脅,“換座位這件事,還是要問問新同學的看法。俞鬱同學,我想程同學不能幫你決定吧?”
程澤當然……可以幫她決定。
俞鬱揚起白皙乾淨的臉,透過陽光可以看清上面細細的透明絨毛,隨即和善一笑,“抱歉,蔣同學,我不打算換。”
“你?!”
蔣菲菲被拂了兩次臉面,塗著豆蔻紅的指甲幾乎戳到俞鬱臉上,“我勸你好好考慮一下!”
話音未落,語文老師踩著點進來,在講桌上打了兩下:“都回到原位上去!要上課了!”
蔣菲被迫只能瞪了她一眼,坐回座位,長髮往後一甩。
俞鬱低頭去找語文書,對她的挑釁威逼絲毫不懼。實在不行,大不了約一架,沒有什麼是揍一頓不能解決的。
象徵小解放的午飯鈴響起,半分鐘內教室空了一大半。
補習這些天由於時間沒那麼緊,俞鬱中午都回家吃飯,她沒管蔣菲如鋒芒在背的目光,牛仔藍的褲子在樓梯拐角一閃而過,接著沒影了。
這會兒烈陽一照,汗意後知後覺蒸騰出來,她一刻也忍受不了,撐開書包旁的遮陽傘。
教室裡程澤電話響了。
趙南打來的,他先一步找好了地方,點上菜,叫程澤去學校外面吃飯。
“你在哪?……行,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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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澤講著電話往外走,他身高腿長,幾個邁步就幾乎趕上了蝸牛移動速度的俞鬱。
學校廣場上的噴泉開著,不知出於什麼心理,他順著噴泉臺階繞了兩步,拉開距離,無聲打量著他同桌舉著傘的背影。
嘖,這麼嬌弱嗎?
程澤瞭解蔣菲的做派,俞鬱今天駁了蔣菲面子,日後肯定少不了衝突。他忽然有些擔心和煩躁,不明就裡、不知緣由。
“澤哥?”
“澤哥?”
趙南伸手在他眼前揮舞了兩下,“你怎麼心不在焉的?”
“嗯?”程澤嗓子發出一個單音節,卻也改不了那股冷調的質感。
“放過這條魚吧。”趙南上手解救了糖醋魚,把盤子拉到自己面前,一臉惋惜,“這小可憐見的,被你欺負那麼久,都看不出原來漂漂亮亮的模樣了。”
小可憐?欺負?
漂漂亮亮?
程澤下意識想起了俞鬱,似乎窺見她被蔣菲欺負後的下場。
手裡筷子一放,盯著那條魚肉亂飛的糖醋魚,程大佬暗自做了一個決定。
既然他不想換同桌,那就勉強把俞鬱圈進自己的地盤,先護上幾天,等蔣菲歇了心思再說。
已經被安排明明白白的俞鬱正在家門口,唉聲嘆氣。她早上走的急,沒有帶鑰匙,現在只能隔著防盜門,和阮女士特意準備的美食說再見。
等回到學校,時間來不及,她只好買了一個麵包放進書包,打算找個機會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