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傷人,俞鬱此刻才深切感受到這四個字的危害。
她頭疼欲裂,還帶著點鼻音,“一一,我昨晚沒有耍酒瘋吧?”
“……沒有。”
一一嘴裡說的沒有,心裡卻記起昨晚的情況來。
沈辰僵了許久,手臂已經有些痠痛,才把俞鬱輕柔地放在床上。
“我知道有一個系統在小鬱體內。”
這句話平地驚雷,一一整個統都有些驚詫,但還是裝死。
“我明白你們沒有惡意,我穿進來也是為了幫她。”
沈辰,不,應該說是程澤,把俞鬱鬢邊的碎髮撥開,語調浮柔,“我只有一點要求,她關於我的記憶,一點也不要留。”
一一終於出聲,“為什麼?我不懂。”
程澤俯首抵著俞鬱的額頭,“想不起來的事情未必都是好事。……我是為她好。”
“你們人類真有意思。都打著為對方好的旗號,做一些讓對方傷心的事情。”
一一和俞鬱鬥嘴鬥了那麼長時間,心底下意識偏向她,“你不知道她為什麼要經歷這一切嗎?!你不知道她即便一點不記得你,卻還是能說出心空出一塊的話嗎?!你……”
“我當然知道。但她到底沒有想起我,所以她即便偶爾傷心,其餘時間仍舊是快樂的。”
程澤閉了閉眼,“這就夠了。”
“……那你何必一定要跟來?既然想放過她,那不如不再相見,讓她去和別人戀愛生子,一生相守。”
程澤吐出一口氣,“……我……我做不到。”
“……”
人類真複雜,一一頓了幾秒,“你還有事情要說嗎?”
“沒有了。……麻煩你以後多照顧她。”
“她是我宿主,我會的。”
程澤很誠懇,對著虛空行了作揖禮,“多謝。”
“一一?”
“一一?”
俞鬱喊了兩聲,一一這才回過神,“嗯?”
“你怎麼心不在焉的?”
“沒事。”
一一含糊其辭,“按照預期,明日沈辰就會去戰場了,你……準備好了嗎?”
“當然。”
俞鬱取出之前那兩隻蠱蟲,以血為引,將他們下在茶水裡,給沈辰送去。
“安姑娘。”
雕花拱門外的下人恭敬道。
“我去看望少將軍,勞煩通報一下。”
杜風直接做了個請的手勢,“少將軍說,姑娘想去哪裡都可以,請進。”
俞鬱頷首,拎著食盒踏進門。
她其實還未來過沈辰的書房,路線還是問小云的,此時四下看了一下,環境清幽,倒是個辦公好地方。
“篤篤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