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家燈火下，俞鬱在沈辰眼裡是獨一份的絕色。
最後他們漸行漸緩，慢著步子回將軍府去。
沈辰把她送到房間門口，眸深似海地看著她，四目相對，良久，他緩緩湊近上去。
俞鬱呼吸微滯，沒有動作，感覺到他的呼吸近了，在即將觸及的分寸之間，沈辰忽然停下了，微啞著嗓音，輕聲道：“可以嗎？你若是不願意，我可以再等一等。”
離得這麼近，字字的氣息都能感覺到，溫熱的酥麻。
指尖猛地一顫，俞鬱拉著他退入屋簷下，沉默一瞬，緩緩閉上了眼。
下一瞬整個人就被壓在了門板上，沈辰卻還是竭力在剋制的，生怕粗糲的木板硌著她。
這邊點著幾盞燈火，光暈幽微，卻是連面容也看不太清，沈辰傾身，自俞鬱額頭一分一寸吻下來，眉心至眼角，終捱上了唇，他低嘆了聲，再無遲疑地吻了上去。
像是怕惹得俞鬱反感，他壓抑著急切，幾乎輕柔虔誠地吻過唇。
俞鬱新手上路，幾乎喘不過氣來，沈辰這才放開她，平復心情後，滿目溫柔一笑，“快進去吧。記得好好休息。”
俞鬱乖巧點頭，轉身進入房間，卻沒有去睡覺，她拿出趁著親吻間隙得到的沈辰的幾縷墨髮，又剪下自己的髮絲，分別放入兩個容器中，這兩個容器裡有些大小力量不一的蠱蟲。
一一冷眼旁觀許久，“你……這是要做什麼？”
“我不是說過了嗎？”
俞鬱眯著眼睛，似乎在笑，眼角卻浸上緋紅，“讓沈辰忘了我呀。”
“他是男主，就算天下人都不同意你們在一起，他也能讓天下人閉嘴。”
一一不太明白，“就算造反，他也會是勝利者，你何必把那個皇帝的話放在心上？”
“誰說我把他的話放在心上了？他根本不值得。”
俞鬱接著道，“我在乎的是沈辰。”
“他喜歡你，所以他肯定不願意忘了你。”
“我當然知道。但是一一，我是會離開的。兩情相悅之後就是永世分離，這樣不是太痛苦了嗎？”
“但是你不能替他做決定，他也許根本不想忘記你呢？”
俞鬱聲音像是一陣風，飄渺不定，“是啊。可我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有句話說，當那麼一個人出現的時候，世上所有人都變成了將就。所以，如果我在他的世界裡從來沒有出現，那他就可以有其他選擇，不是折中，而是最優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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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呢？你會一直記得他，難道你不難過嗎？”
俞鬱面色隱在黑暗裡，把容器放回原位，“一一，有些事情我從來不說，但不代表我不知道。”
“我既然要進入每個不同的世界，那麼你們能夠允許我帶著上一個世界的記憶嗎？”
一一良久之後，嗓音低啞，“不會，我們會抹去你的記憶。”
“所以啊，”俞鬱輕輕笑起來，“我記不記得他又有什麼關係呢？反正我總是要愛上其他世界的人。我不能，也無法保證專一，又何必要求他為了我終身不娶呢？”
一一“你一早就知道這樣的代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