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掃視過座上眾人,又嘆了口氣道:“我只是覺得貴國風氣果然與我們南疆相差太遠,免不了有些感慨。”
“感慨?”李燁莫名,“不妨說來聽聽?”
“我們是頭次前來拜訪,不太懂李朝的風俗規矩,只是覺得整日的看著歌舞也挺無趣的。所以我想著能不能打算著找個厲害角色切磋一下騎藝射箭。”
慕寒笑了一聲,又道,“若是陛下不應允也沒有關係,想必是國家安定也就不需要去懂這些粗劣技藝。哪像我們那邊,為了謀生人人都要學這些辛苦東西,相比之下,真是十分羨慕。”
言辭是恭維的,腔調卻是拿捏的諷刺到位,慕寒話音方落,席間就有大臣面露不屑和驚訝。
南疆善騎射?這簡直比李朝善用蠱還不可信。
俞鬱縱觀原世界,每一次戰爭開始後,南疆大多靠陰暗手段才能取勝,如今卻敢來諷刺李朝人只圖享樂,不精武力?
她嘖嘖稱奇,“一一,他們好不要臉。”
一一“和你一比,都是大巫見小巫。”
俞鬱“……”
此時沈辰轉頭看去,“王子殿下若是想找人切磋一番,我倒是可以陪你。”
慕寒笑道:“求之不得。”
這片刻裡箭靶已經遠遠地設好了,慕寒站在場中也不再客套,搭箭拉弓的動作流暢利落,百步外羽箭筆直射出,正中靶心。
南疆使團立起叫好,連李朝的席上也忍不住有幾聲低嘆,道是這王子囂張的果真有幾分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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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弓搭箭,沈辰一點點地拉緊了弦,肩臂延展出有力的線條,他的眼神是少有的不加掩飾的銳利。
指間一錯,利箭呼嘯而出,以破空穿雲般地氣勢緊擦過先前箭矢,穩穩地扎進了靶心位置,只是不知為何要比慕寒的那一箭偏差一些。
沈辰倒是雲淡風輕地轉身,將弓隨手交給了侍從。
南疆使團臉上早已有了喜色,慕寒對著暴露出來的俞鬱一笑。
俞鬱心裡警鈴大作,“一一,他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覬覦本姑娘的花容月貌?”
一一“不要臉三個字,我都說倦了。”
隨即一聲裂響響起,正中心的那支箭羽折斷,墜落於滿地芳草。
慕寒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沈辰停步在他身側,淡淡笑了:“倒是比我預料的要容易許多。”
“沈少將軍果然英勇,不過還有騎馬打獵為比,不知少將軍意下如何?”
沈辰眉心極淺的一皺,若是去打獵,他就得遠離席間,屆時俞鬱一個人留在這裡……
“難不成少將軍想要直接認輸?”
如今這已不會是場簡單的私人比試,必然已經關乎家國顏面。沈辰輕易退不得。
俞鬱的眼神望進沈辰眼裡,她極快地做了個口型,沈辰再度看向慕寒時,沉聲回答“三王子先請。”
馬匹被宮人牽出,沈辰和慕寒各自翻身上馬,往北山方向去。
鬱鬱蔥蔥的草叢裡一尾細細長長的青蛇悄無聲息地跟上他們。
李燁也不願意在這乾等著,所以浩浩蕩蕩地擺駕北山,要親眼看沈辰如何勝過南疆三王子的。
俞鬱還是覺得奇怪,南疆不善武力古已有之,今日卻一反常態,莫不是有什麼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