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分別上了兩輛馬車,風風火火的趕到下柳村。當毛文軒第一眼看見毛氏的時候,眼淚就不由自主的掉了下來。她那個溫柔美麗端莊的姑姑,已經被無情的歲月折磨成了村婦,沒有比哪一刻更恨那個毒婦。
毛文軒緊走幾步來到毛氏面前,撩衣跪倒“不孝侄兒,拜見姑母。”完之後,已經泣不成聲。看著夫君跪下,徐氏也拉著女兒給姑母見禮。
這一舉動,把顧家的人都嚇了一跳。毛氏看著毛文軒的臉,仔細的端詳著,終於在塵封已久的記憶裡,找到了似曾相識的面容。只是那記憶裡的那個童,經過歲月的洗禮,已經長成了眼前這個謙謙君子。
顫抖的雙手撫摸著毛文軒的頭髮,哽咽的:“你是軒哥兒!”“是的姑母,我是軒哥兒。”
完姑侄倆抱頭痛哭,撕心裂肺的哭聲,讓聞者無不落淚。
徐氏也是摟著女兒,淚流不止,蘇瑾也禁不住淚水漣漣,可是這樣下去也不成,怕婆婆哭壞身子。忙伸手推推眼含熱淚的顧辰,讓他把婆婆和表兄扶起來,自個兒則扶起表嫂母女。
二月半的氣雖然回暖,可涼意頗重,在室外待久了,怕孩子受不了,蘇瑾讓大家進屋裡再。
一行人進了毛氏的屋子,顧辰才把表哥的身份告訴大家。
剛剛還想往跟前湊合的顧家慧,可是被嚇得有點兒腳軟呢,她當年可沒少跟她娘還有大萬氏一起聯手欺負毛氏,現在人家孃家侄子來了,還是縣太爺,這要是收拾她們,她們哪有路跑啊!
而白秀珠聽到大舅母的侄子竟然是縣太爺,就更堅定了要嫁給大表哥的決心。
回頭看看腿軟腳軟的顧家慧,沉思了片刻,扶著她娘去姥姥那裡商量對策。
姑侄相認,有不完的話,從姑侄倆的對話裡,眾人才知道當年的事情,顧辰和弟妹們心疼孃親,被那惡婦扔在這裡,有孃家歸不得,還要受老萬氏母女姑侄的磋磨。
毛氏卻沒有太多的傷感,“至少孃親還有你們。”“娘,兒子一定讓您衣錦還鄉。”顧辰拉著媳婦兒的手,堅定的。“好,娘等著。”
“文軒,你爹現在在哪裡任職?”聽姑母問起父親,毛文軒不禁苦笑。“父親他老人家已經辭官多年。”
“怎麼回事?”在毛氏眼裡,這唯一的一母同胞的哥哥,是個正直的好人,一直都和嫂嫂把自個兒照顧的很好。
還不是父親在進入官場之後,官職一升再升,年紀輕輕的就升到了正五品的官位。
那時候,祖父才是從五品的閒職。反觀那毒婦生的兩個兒子,被她嬌慣成了紈絝,連秀才都沒考上,卻整隻知尋花問柳。
“那毒婦怎甘心,就以母親只生了我一個為名,讓父親娶她的孃家侄女兒,做平妻。父親怎肯娶她馬家之人,寧願辭去官位,去書院教書。從此帶著母親住在書院,也不願再回毛家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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