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個兒似乎也是把關心都給了兒子和大女兒,尤其是大女兒,那是他們夫婦的第一個孩子,曾經得到過他們全部的疼愛。
而這個小女兒,平心而論,好像真的不曾上心過。
曾既何時,這個被他和娘子忽略的女兒,不知不覺間,已經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並且得到了旁人的關注。
今個兒武家來提親,他才忽然有了“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欣慰。可是這種欣慰在掠過大女兒的時候,心裡又升起了那麼一絲絲的失望,而且那種失望越來越濃。
為啥他寄予厚望的孩子,卻如此的讓他失望?而那個他曾經忽略的孩子,卻得到別人的認同!他錯了嗎?
蘇秀才內心百轉千回,怎麼也無法平息內心的失落和混亂。
而陳氏終於反應過來,哆哆嗦嗦的走到蘇瑾跟前,拿出自個兒的帕子給小孫女兒包紮傷口。
看著不斷滲血的傷口,狠狠的瞪了蘇嫣一眼,吩咐李氏,“你還愣著幹啥?還不快去找郎中?”
李氏看著地上哭泣的大女兒,再看看冷冷清清的小女兒。“我…嫣兒她…?”
“你還我啥?還不快去,小姑娘家家的,要是留下疤痕,將來可怎麼嫁人!”
被婆婆吼著,李氏也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再也不敢遲疑,拔腿就向外跑。
“還是我去吧!娘子,你先把嫣兒帶到上房去。”
說完,蘇秀才急匆匆的出了門,去醫館請郎中。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蘇秀才就把鎮上年紀最大的老郎中請了過來。
老郎中姓白,慈眉善目,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鎮子上的人,都喜歡背地裡叫他白神醫。別看他年紀一大把了,走起路來卻腳下生風,把蘇秀才遠遠的甩在身後。進了院子,就大聲的詢問:是誰需要看診?
陳氏聽見聲音,忙迎出西廂房,“白郎中,在這裡,是老身的小孫女兒,要看診。”
白郎中連忙移步西廂,進去一看見小姑娘手腕上的抓痕,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是誰抓的,這是有多大的仇怨,對一個小姑娘下此等毒手?真真是太惡毒了?真是豈有此理!”
白郎中的一席話,正被後面跟回來的蘇秀才聽個正著,白淨的麵皮登時紅如酒醉,要不是良知尚在,他就想奪路而逃。
硬著頭皮,進了西廂,看見老郎中在給蘇瑾清理傷口,不知是什麼藥水抹在傷口上,疼的蘇瑾嘴裡直吸氣。
陳氏在一旁看著真心疼,可是半點兒也幫不上忙,直到老郎中給蘇瑾清理好傷口,又均勻的抹上藥膏,再用白色的布帶纏好。又反覆叮囑不能碰水,也不能見風,否則要是傷口感染了,要留下傷疤就不好辦了。
最後又在陳氏的反覆追問下得知,只要不碰水感染,就不會留疤。陳氏才算放老郎中回去。
等蘇秀才送老郎中回來,都覺得無法面對小女兒。只是輕聲的讓蘇瑾好好的休息,這些日子別在幫李氏幹活了。
“謝謝奶!謝謝爹!”看著蘇瑾疲倦的躺在炕上閉目養神,陳氏才帶著蘇秀才退出去。
陳氏怒氣衝衝的回到上房,不錯眼珠的看著李氏,蘇秀才看見自家老孃的樣子,就知道老孃要發難。可是他們夫妻倆真的有不是,只有低著頭悶聲不響。
李氏,被陳氏盯的發毛,“娘,您別這樣看我,我知道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