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在宮門口等著譚紀煊出來的時候,突然見到太皇太后的鳳駕行來,連忙跪在地上低下頭。
等太皇太后的鳳駕過去了,他才站起來看著遠去的車隊若有所思。
又等了半個時辰,侍衛終於看見了譚紀煊的身影。
“王爺,我們現在回府嗎?”
譚紀煊翻身上馬:“不,去青柳衚衕。”
侍衛遲疑道:“可是,剛才太皇太后出宮去了青柳衚衕,王爺您此時去不太合適吧?”
他是擔心太皇太后會找王爺麻煩,所以才如此委婉地說。
譚紀煊沒有接這個話,而是吩咐他:“把韓啟鈞一行人帶到青柳衚衕。”
他的聲音飄散在空氣中,人影已經不見了。
侍衛只好驅馬回淮北王府,因為在進城之時,一隊人帶著韓啟鈞一行人回了淮北王府,一隊人由王爺帶領送郡主去了青柳衚衕。
青柳衚衕。
“太皇太后駕到。”賀公公扯著公鴨嗓叫道。
屋內眾人連忙出來接駕。
鹿神醫吩咐藥童:“快扶我起來。”
藥童沒動,皺著眉頭說道:“您不是不能動嗎?”
“這都什麼時候了...”
鹿神醫呵斥的話還沒說完,就看見了太皇太后的腳踏進了屋內。
他連忙在床上伏下身子,呼道:“太皇太后吉祥。”
屋內眾人同時跪地喊道:“太皇太后吉祥。”
太皇太后沉著臉,並沒有馬上叫他們起來,而是視線搜尋著屋內。
在看到靜靜地躺在榻上的穆煜寧時,她快步奔了過去。
她的腳步很快,嚇得姚嬤嬤趕緊伸手去扶,卻沒趕上她的腳步。
太皇太后健步如飛地走到了榻邊,伸手撫摸穆煜寧的臉蛋:“寧兒...”
才叫出一個名字,她的聲音已哽咽。
屋子裡的人將頭垂得更低了,彷彿這樣就能聽不見太皇太后說的話,感受不到她的失態。
太皇太后是何許人也?
她是天下最有權柄的女人,若是他們看到了她的失態,她說不定會惱羞成怒地將他們都砍頭。
藥童趴在地上的雙手開始抖動,心跳也在加速跳動。
太皇太后只是喊了穆煜寧一聲,並沒有再說其他話,而是迅速收聲,調整傷心和憤怒的心情。
她轉身,沉聲問道:“鹿神醫何在?”
鹿神醫立刻出聲回道:“草民在。”
太皇太后看向床上,在見到他腿上的紗布時,眉頭擰了擰,她想起了方才譚紀煊跟她說的“鹿神醫摔斷了腿,不能動”。
再看看穆煜寧,眉頭皺得更緊了,連平時保養得宜的魚尾紋都出來了。
賀公公搬了一把椅子過來。
姚嬤嬤上前扶著太皇太后坐下。
太皇太后開口問道:“煜寧現在是什麼情況?是中了何毒?能解嗎?”
鹿神醫恭敬地回道:“回稟太皇太后,郡主中的毒藥原是羌族皇室的秘藥,名叫‘睡美人’。
“中毒者會陷入睡眠當中,最初身體會出現普通的紅疹,而後才會出現毒素引發的紅點。
“之後紅點消失,就會出現吐血,緊跟著連水都喂不進去的現象,直至最後身體逐漸消亡。
“當年羌族皇后因為嫉妒王美人受寵,就給她下了這種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