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笙正要說話,季予南已經收回了手,低頭注視著她明豔瀲灩的臉,眼底的情緒濃稠幽深。
周身滾燙的溫度慢慢冷凝。
季予南臉上那一點旖旎也隨著時間流逝漸漸消退,直到徹底無波無痕。
時笙:“……”
她想罵人。一隻修長的、骨節分明的手伸過來,替她隴上胸前扯開的衣服。
“很晚了,去睡吧。”
男人的臉英俊成熟,襯衫筆挺,甚至連眉眼間褶皺的弧度禁慾而剋制,和他相比,時笙臉色潮紅,衣衫不整,唇瓣明顯的紅腫。
剛才的一切似乎都是她飢渴太久幻想出來的場景。
時笙從沙發上站起來,當著季予南的面,嫌惡的用衣袖狠狠的擦了擦唇瓣。
她的唇瓣本來就又紅又腫。
這一擦。
衣袖上就沾上了點點淡紅色的血跡。
季予南皺眉,不悅的扣住她的手腕,從她抬手擦唇就堆積起的怒氣一點點的往外冒,“行了,別擦了。”
男人粗糲的指腹擦過她的唇角,氣息籠罩過來,“時笙,別忘了,你有個男人。”
“你他媽不會是精神分裂了吧?”
時笙覺得季予南最近的情緒簡直是陰晴不定。
“去睡覺,”他看了看腕錶上的時間,“十點了。”
……
時笙失眠了。
唇瓣上火辣辣的疼,連帶著被季予南親吻過的地方也是火辣辣的疼。
從她躺的地方,正好能透出窗簾的縫隙看到外面的天空。
今晚的雲層很厚,天空黑壓壓的,被花園裡暖黃的燈光暈染出淡淡的橘黃。
“啊。”
時笙拉過被子矇住頭,近乎煩躁的叫了一聲,翻了個身,又叫了一聲。
大概是因為季予南就住在隔壁的房間,她甚至能隱隱聞他身上的味道,橡木的香味混著淡淡菸草的味道。
很是讓人——煩躁。
一直到後半夜她才迷迷糊糊的睡過去。
早上七點。
時笙從噩夢中驚醒,猛的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天花板雪白的顏色。
夢裡那些陰暗潮溼的畫面像潮水一般慢慢褪去。
鬧鈴還沒響。
她在床上又躺了一會兒,才掀開被子起來。
洗漱完下樓。
季予南已經在餐桌前坐著了,穿著周正的西裝,襯衫上移,露出結實的一小節手腕。
舉手投足間,都透出男人從小養成的嚴謹家教。
“太太。”
時笙穿了套職業小西裝,畫了淡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