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菸抽完,季予南的表情慢慢變得漠然,推開車門下車。
別墅的門沒關,他看見不遠處傭人正在扔垃圾,估計是她出來的時候忘記了。
還沒走近就聽到裡面傳出的交談聲。
是時笙的聲音……
季予南半闔了一下眸,心裡一陣荒涼的空落感,這段時間以來,第一次聽到時笙這麼輕鬆愉快的和人談話。
但他知道,這些都怨不得她,是他的父母做的孽。
他剛走到門口手機響了,悅耳的音樂聲打斷了裡面的交談,沙發上坐著的兩人回頭朝他的方向看過來。
時笙臉上的笑僵住,然後漸漸咬唇。
而艾倫,則是翹著二郎腿,慵懶的靠著沙發的椅背,似笑非笑的盯著他。
眸子裡青春的氣息濃烈。
似挑釁,但又不是。
那是一種無畏的勇敢。
這是季予南身上沒有的,陽光的、積極的、屬於年輕人的朝氣。
這種氣質,是很多人都喜歡的。
沒有人會喜歡他這種,陰晴不定、脾氣暴躁、又少言寡語的型別。
凱文說,女人要哄,沒人喜歡受虐,又不是玩,就是玩,那也要有寵有虐的。
而他和時笙,似乎一路虐到底,沒什麼甜蜜的回憶。
季予南從來沒覺得他的手機鈴聲這麼好聽過。
他拿出褲包裡的手機,低頭看了眼來電顯示。
是傭人的手機號。
他側身,看向垃圾桶邊上,背對著他的人,“喂。”
“先生,今天有位先生來找太太,我聽太太叫他艾倫。”
季予南沒有立刻進去,而是摁下打火機點燃了一根菸,背對著門,讓那麼煙霧別飄進客廳裡。
他半倚著門框,一隻手夾著煙,一隻手握著電話,眯著眼睛吞雲吐霧。
被煙霧籠罩的背影透出些寂寥和孤單。
“你讓他進門了嗎?”他低啞模糊的淡聲問道。
“進……進了,”傭人一聽這話,緊張的聲音都哆嗦了,以為自己闖了禍,忙道:“是不能讓他進門嗎?那我現在去將他……叫出去。”
她本想說‘攆’,但想到畢竟是太太的朋友,不能太直接,就換了個委婉的詞。
季予南抽菸抽的很猛,幾句話的時間,一支菸已經燃到了盡頭。
“不用了,我來處理,你就在外面站一會兒吧。”
說完,他掛了電話。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掐滅菸頭,轉頭走了進去。
‘砰’的一聲關上門。
他走進去。
因為他的出現,客廳裡的氣氛變的僵硬古怪起來。
季予南自顧的去了廚房,拿了瓶冰凍礦泉水,擰開,一口氣喝了大半,順便還給艾倫帶了瓶出來。
他走到沙發前,順勢在時笙身側坐下,長腿筆直隨意的擱著,摸出煙盒扔了支菸過去。
艾倫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