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笙看著他,有好半晌都沒說出話來。
她也不知道該用什麼詞語來形容她此刻內心情緒的波動。
舔了舔唇,僵硬的說道:“剛才有個女人打電話給我,她說傅亦失蹤了。”
季予南正在擦拭頭髮的手頓了一下,隨即又恢復如常,沙啞的問:“然後呢?”
“你昨天是不是去找過他,還打了他?”
在時笙說第一個字起,男人的眉眼就重重的眯了起來,側過半邊頭,面無表情的看著大清早出現在他房間不分青紅皂白指責他的女人,臉上看不出喜怒,但舉手投足間都透出冷漠的深沉。
“你懷疑是我讓人把他給弄死了?”
他看過來的眼神太冷太厲,時笙被看得心裡掠過短暫的心虛——
她只是大清早接了個陌生電話,至於傅亦是不是失蹤,她並不確定,沒有任何證據就來責問季予南,確實站不住腳。
時笙別過臉,不敢和他對視。
因為心虛,聲音有些軟,“我沒這樣說,只是順道路過你房間門口,便進來問問。”
“但你全身上下透出的意思都告訴我你不只是隨便問問而已,”他扔了毛巾邁開步子走到時笙面前,臉上冷沉沉的,“你在懷疑我。”
“不是。”
她推門進來,只是為了確認那個陌生女人口中的季少是不是季予南,可能還有些不放心他的身體。
但絕對沒有懷疑的意思!
“那你進來幹嘛?看我?”
時笙要走,被他又逼了回來,“那你昨天有沒有去找過傅亦?”
有些話開口很難,但一旦開了口,就要問出答案。
季予南:“……”
“有沒有動手打過他?”時笙仰著頭,眼前的男人明明離的很近,但她卻好似怎麼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男人低頭看她,英俊的輪廓緊繃著,面無表情的模樣顯出幾分明顯的陰鷙。
他沒有回答,並且看樣子也不打算回答。
時笙確定,他不是不屑回答或者單純的不想理她,而是預設。
預設他昨天見過傅亦,還動手打了她。
“他失蹤了。”
“所以呢?”聽出她話裡質問的意思,男人挑眉,眉眼間盡是不屑。
骨節修長又帶著薄繭的手指鉗住她的下顎,指尖還有沐浴乳淡淡的香味。
季予南迫使她往前一步與他對視,“報警尚且要失蹤24個小時才會立案,你呢?時笙,你用了多長時間定我的罪?”聲音很冷,沒什麼起伏:“從你接電話到現在,十分鐘,還是半個小時,恩?”
一陣猝不及防的劇痛,時笙感覺自己的下巴都快要被他給掐廢了。
痛的瞪大眼睛,眼眶驀然就紅了,不知道是因為疼還是覺得委屈,嗓子撥尖的叫了一聲,“你放開,你弄疼我了。”
季予南沒有放手,卻鬆了力道,不依不饒的問道,“說啊,你用了多長的時間給我定的罪?是綁架還是謀殺,需要我借電話給你報警嗎?”
時笙幾次想躲開他的鉗制,但她那點力氣在一個鐵了心要與她計較的男人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
“我昨天打了他,你就認為他的失蹤和我有關,我昨天要是廢了他,你今天是不是就要覺得是我弄死他,拋屍荒野了?”
季予南眯著眼睛盯著她一副受盡委屈要哭不哭的模樣,心裡煩躁,手上的力道緊了緊,不過卻小心分寸並沒真的捏疼她。
他不承認自己在吃醋,還是為了個對自己半點不上心的女人吃醋。
他將這歸結為男人喜歡征服的孽根性!
時笙出於本能的掙扎,但始終被男人禁錮著。
她壓抑的怒氣一下就上來了,“我不過只是問問,如果傅亦失蹤真的和你沒關係,你又何須這麼不依不饒,非逼著我相信你?”她難受的嚥了嚥唾沫,“我信不信你不重要,重要的是警察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