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予南無聲的皺緊了眉,喉嚨又是一陣幹癢,想咳嗽,被他硬忍下了,“為什麼不打電話給泰勒。”
“太太說不在泰勒醫生的職業範疇,她去看婦科。”
季予南:“……”
“知道了,太太早上出去吃早餐了嗎?”
“喝了半碗粥。”
聽筒那邊陷入了安靜,即使沒看到季予南的臉色,也知道肯定沉得能滲出水,“對不起少爺,太太早上起來原本食慾不錯,是我多嘴勸了兩句,惹得太太不高興,只喝了半碗粥。”
斷斷續續的咳嗽聲傳來,男人的聲音有幾分氣喘,“你是一片好心,但記住,沒有下一次了。”
“是。”
掛了電話,季予南吩咐凱文:“給安德魯打電話,讓他將別墅裡的人都派去跟著太太,尤其注意季董的人。”
凱文知道事態嚴重,立刻給安德魯打電話。
等電話接通的時間他道:“季董事長要對太太下手?”
季予南咬了咬後槽牙,“這不是正常嗎?季董事長一向講求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怎麼會允許時笙挑戰他的威嚴。”
他說這話時,滿滿的諷刺味道。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
門上傳來鑰匙插進鎖孔的聲音,季予南撩起衣袖的一角看了眼腕錶,轉頭,看著進來的人道:“看來這房子裡的主人對傅總經理而言也不是那麼重要,從收到訊息到現在有半個小時了吧,我還以為會爭分奪秒迫不及待地出現在這裡。”
傅亦微微喘著粗氣,在看到翹著腿,懶散的坐在沙發上的季予南那一瞬間臉上的擔憂便收了起來。
他的目光不動聲色的掃過房間裡站著的凱文,勾起唇,淡淡的笑了笑,“就算我想爭分奪秒迫不及待,路擺在那裡,也只能一步步的走,總不能瞬間漂移吧。萬一再遇到堵車我也只能祈禱上帝希望季總還有那麼一絲憐香惜玉的心,別把對我的怨恨轉嫁到一個無辜女人身上。”
傅亦走到客廳除沙發之外唯一的一張椅子上坐下,“倒是季總,你就帶一個人來這種龍蛇混雜的地方,也不怕出了事季家偌大的家產沒人繼承,和我們這些平民百姓相比,您的命怕是矜貴的很吧。”
季予南最討厭看到他這副假仁假意的笑,明明虛偽到極點,偏偏某個瞎了眼的女人還被迷得神魂顛倒,長了個腦子也就只有點裝飾的作用了。
“無辜的女人?”男人眼神冷漠,“就你?也配說這個詞,你算計時笙入局的時候,怎麼沒說她是無辜的?”
傅亦不在乎他的諷刺,低頭不緊不慢的點了支菸,似笑非笑的說道:“時笙本就是局內人,何以談無辜?難不成你還以為這件事能瞞著她一輩子?”
“能不能瞞一輩子是我的事,”季予南俊美的臉上泛著冷笑,下顎繃緊,要用全身的理智才能壓制住想要揍他的衝動,“你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將他牽扯進來,不覺得卑鄙?”
傅亦從煙霧中抬起頭來,眯著眼睛,沉默了幾秒似乎才反應過來。
唇角的笑漸漸淡去,變得面無表情,“人都是有私心的,季時亦當年為了那枚小印害了時笙的父母,你為了得到時笙不惜抹去過去的真相選擇發隱瞞她,傑西斯原本已經準備出國了,所有手續都已經齊全,如果不被仇恨衝昏頭腦就不會自掘墳墓。”
低低的嗓音很有磁性,說的話卻近乎無情,“就算我利用時笙來達到我的目的,那也是誰更聰明而已,季總你這樣直接上門綁人威脅,就是流氓行徑了。你恨我利用你們,完全可以衝我來。”
季予南脾氣不好,換句話說就是個粗人,他做不來傅亦這種公子做派。
虛偽。
他起身,幾步走到傅亦面前,粗暴的擰著他的領子將人從凳子上扯起來,甩在沙發上。
結實的手臂橫在他的脖頸前,臉上盡是猙獰的狠意,來勢洶洶,透著凌冽的殺氣。
一字一句,音咬得極重,“衝你來?話說的這麼冠冕堂皇,你想擺脫季董的控制,為什麼不直接衝他去?這麼煞費苦心的布這個局,讓個女人在前面為你衝鋒陷陣,你他媽躲在後面做縮頭烏龜。”
“我不是季董的對手,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能對付季董的……”他被季予南勒住脖子,呼吸困難,說話也有些喘,“只有季總您了。”
季予南手指的關節被捏得嗑嗑響,眼睛裡是濃墨般的厚重,“所以你明明就握有季氏的證據,還要在試探完我對時笙的感情後才肯交給她?如果當初我不去中國帶她回來呢?”
“那她就能徹底置身度外了,”溫潤斯文的男人被揪著領子,模樣狼狽,但他看上去毫無在意,唇角勾出幾分嘲弄的諷刺笑意,“這些,還真不能怪我,如果季總您對時笙可有可無,那我交給她有什麼意義呢?藉由她來告訴你們我握有季氏這些年暗箱操作的證據讓你們來除掉我嗎?”
“卑鄙。”
季予南毫不留情的一拳揮過去。
論身手,傅亦不是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