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亦降下車窗,從身上摸出一支菸點上,手肘支著門,淡青色的煙霧模糊了他俊逸的五官。
時笙:“……謝謝。”
她好像已經沒有繼續坐在這裡的必要了。
不過還是很感謝傅亦今天救了她。
時笙去開車門,剛才還不覺得手腕上的傷疼得有多難以忍受,現在緊繃的神經鬆懈下來,那疼就像附骨之蛆,鑽進了骨子裡。
傷口的血凝固,黏住了毛衣的衣袖,別說用力就是伸一伸手臂都疼得撕心裂肺。
“咔”。
她剛要開門,傅亦已經將車門鎖上了。
清晰的落鎖聲在過於安靜的車廂裡顯得很驚悚,尤其是兩人還是這種對峙的狀態。
傅亦將燃了一半的菸蒂扔出窗外,摸到鑰匙啟動車子,神色冷淡地說:“我先送你去醫院包紮。”
時笙低頭看了眼手腕,傷口被毛衣遮住了,看不出嚴重不嚴重,不過那一手的血倒真的是猙獰。
“不用了,我自己打個車去就行了。”
傅亦冷冷的勾了下唇,並沒有依言停車,“季予南不會有事,你以為他身邊的人都是吃素的?在黑白兩道遊走了這麼多年都還活著,這次也一定死不了。”
這話說的已經是相當不客氣,時笙沒有再堅持,畢竟傅亦手裡還拿著她想要的東西,而且她也不是要去找季予南,她已經通知季時亦了,剩下的,她去了也幫不上忙。
傅亦說診所不遠,但開了十分鐘還沒瞧見。
她側頭看著緊繃著臉的男人,“你和季家有仇嗎?”
他這種態度不像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才有的,聽語氣甚至比她還要恨季家的人。
“這和你無關。”
剛才因意見不合起了爭執後,他甚至連表面的友好都不屑維持,堅持送她去診所包紮傷口似乎只是念在大家以前同事一場而已。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
到了診所,傅亦沒有下車,“我就送你到這兒了,這裡也好打車。”
“謝謝。”她解開安全帶。
傅亦抿了下唇,神色掙扎,握著方向盤的手青筋繃起,半響後將儀表盤上的檔案袋扔給她,道:“如果真的想謝我,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什麼?”
“如果有一天我出了事,幫我保護一個人,不要讓季家的人找到她。如果你嫌麻煩,就幫我把她帶回中國請個信得過的人照顧她,一輩子別來美國了,”傅亦拿出個信封,“這裡面有封信和一張支票,還有她的住址,信你到時候幫我念給她聽吧,支票是給你的,替我找個人好好照顧她。”
沉默半晌,他搖頭:“信還是算了,燒了吧,別唸給她聽了。”
這語氣,儼然是在交代後事了。
“你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傅亦卻不打算再說,“下車。”
……
時笙在診所包紮好傷口打了車回家,她身上沒錢,還是門口的保安替她墊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