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予南抱著她已經快到一樓了,問話時低頭掃了她一眼,腳步一停,轉身折回了樓上。
時笙:“你幹嘛?”
公主抱其實並沒有多舒服,時笙的手臂環著他的脖頸,生怕他體力不支將自己扔出去了。
·“擦藥。”
季予南穿著黑色的襯衫,外套在抱她的時候脫下來扔在床上了。襯衫最上面的三顆釦子解開了,衣服上有明顯的褶皺痕跡。
“我不想擦。”
“沒有想不想,你只有兩個選擇,你自己擦,我幫你擦。”
態度絕對,時笙沒得選擇。
她被季予南抱著重新放到了床上,“藥呢?”
“我說了不擦。”
季予南在她面前蹲下,眉頭皺得很緊,額頭上的青筋明顯繃起,顯然是已經怒到極致卻因為某種原因不得不壓制。
他聲音暗啞,“你一定要在這種小事上跟我鬧?乖乖擦藥不好嗎?擦了就不疼了。”
時笙被他突然急轉直下的態度弄的很煩躁,但她真不喜歡這種被強迫的方式,“你能不能別這麼霸道,季予南,沒人教過你尊重別人的想法嗎?”
沒有。
季時亦從來是說一不二,要不服從,要不被打到服從,而他對他的教育也是如此。
但這些,沒有必要告訴時笙,都是已經過去的事了。
他起身,從身上摸出煙盒,捏了一支含在嘴裡,“那你乖乖擦藥,我去陽臺抽支菸,”頓了頓,“這件事不能尊重你,其他的都由著你。”
時笙:“……”
這男人真是越來越奇怪了。
季予南拉開門出去,修長冷峻的身形籠罩在陰影中,他低頭,熟練的點了一根菸,長長的吸了一口後睨向樓下花園復古式的路燈,背影挺直,透出淡漠的孤寂。最近煩心事多,煙癮也比往常大。
時笙縮在被子裡以最快的速度擦好藥,那個男人明明沒有看她,卻在她擦好藥後就掐了煙走進來。
他掀開被子,伸手過來抱她。
……
下了樓,克洛伊已經將晚餐擺在桌上了,“少爺,太太,吃飯了。”
季予南將時笙放在座位上後才拉開她身側的椅子坐下,“婚禮定在一個月後,過幾天會有人來給你量尺寸做婚紗,婚慶那邊你有什麼要求可以跟凱文講。”
他側頭看著她,耳根處浮起一絲淡淡的薄紅,“你想去哪裡度蜜月?”
時笙咬著勺子看他,模糊不清的問:“度蜜月?”
季予南替她夾菜。
他不習慣用筷子,動作看上去有些僵硬,掉了好幾次才夾到她碗裡,面上卻沒有表露出一絲半毫的不耐煩,“嗯,有喜歡的地方嗎?去中國好嗎?”
時笙嘴裡含著食物,囫圇的應了一聲,她都忘記結婚的事了。
這餐飯季予南吃的特別慢,克洛伊知道他用不習慣筷子,問:“少爺,需要給您換副刀叉嗎?”
季予南不聲不響的看了眼身側握著筷子吃得怡然自得的時笙,薄唇抿緊,不鹹不淡的道:“不用了。”
不就是雙筷子?
他就不信還用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