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著耳朵的手機被拿開,結束通話。
斯蒂文這才敢說話,“季先生,我都按您要求的跟時小姐說了,您放過我,我再也不敢打您的主意了,求求您放過我”。
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毫無形象的跪在地上哭泣,看著也是可憐。
暗影中的男人對一側的保鏢揮了揮手。
保鏢點頭,走過去拽著斯蒂蘭後腦勺的頭髮將他垂著的頭拽起來,扔給他一張紙,“照著上面的臺詞背熟了,差一個字我廢了你這雙眼睛。”
“是是是,我背,我馬上背。”
斯蒂文撲過去撿起那頁紙護在懷裡,跟護寶貝一樣。
保鏢拽著他的領子將他扯下去了,其餘人也依次退下了,整個大廳就只剩下剛才發號施令的黑衣男人。
他坐著沒動。
半晌後,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從門口走進來,朝沙發上的人微欠了欠身,“季先生。”
“恩,”那人冷淡的應了一聲,手指在桌上磕了一下,“如果時笙不信他,你就找時間將東西交給時笙,記住,事情做的乾淨一點。”
……
時笙掛了電話,總覺得心裡不安,連斯蒂文發地址過來她都沒看。
但具體哪裡不對她也沒有頭緒,大概是事情進展得太順利,所以覺得不安。
不過她並沒有在這件事上糾結太久,季予南迴公司後,她便開始忙工作了。
和斯蒂文約的是第二天中午,地址是他定的,離季氏不算遠,但也絕對不近,能成功的避開季予南的視線。
時笙推門進了咖啡廳,對方很殷勤的替她拉開座椅,“時小姐,您請。”
時笙點頭,“謝謝。”
斯蒂文將一個牛皮紙袋遞過來,“這是我這幾天調查到的資料,您看一下。”
“好。”
時笙將檔案從袋子裡拿出來。
只有一頁紙。
她很快就看完了,然後冷笑著將檔案連同牛皮紙袋一併扔在桌上,“所以,當初我父親在季氏上班,後來因為虧空公款被開除,心裡忿忿之下設計了季夫人拿了那個水晶藍逃回中國?斯蒂芬先生,您是當我傻嗎?這樣毫無邏輯的謊你也編得出來?當真以為我們中國人的錢都好騙?”
別說時笙,就是斯蒂文也覺得這說辭太敷衍了一點,只需要細心一點就能看出其中的漏洞。
如果是惹了其他人還好,惹了季家,貪汙公款,被拿走了那麼貴重的物品,還能全身而退,這不符合邏輯。
但他只是按對方說的辦事,至於有沒有邏輯,不在他考慮的範圍。
他沉下臉,從位置上站起來,“我調查到的就這些,你要不信我也沒辦法。”
對方只說將東西給她,沒有說一定要讓她相信,見此,斯蒂文也沒說什麼,迫不及待的離開了。
時笙抿著唇,面無表情的將那頁紙撕成碎片扔進了紙袋裡。
從咖啡廳裡出來,時笙攏了攏領口,沿著人行道慢慢的往季氏方向走。
騙子。
爸爸才不是那樣的人。
連超市的收銀員多找了五塊錢都要退回去的人,會貪汙公款?會設計別人拿一條不屬於自己的項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