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出口,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問了什麼,面上尷尬,卻更多的是期盼,兩種矛盾的心理讓她有些坐立不安。
送給她。
若不是神思恍惚,她根本不敢問。
因為知道,可能會自取其辱。
他抿唇,“你想要?”
慕清歡苦笑著搖頭,他沒有直接拒絕,而是反問了一句。因為了解,知道讓她再說一遍是玩玩說不出口的。
他在給她留臉面,而她,自然識趣的順著臺階下了。
但她不甘心。
“我想要,但僅限於它代表的是你對我的心意時才想,若你只是想用它來補償我,我不會要,這輩子都不會要。但時笙想要它,和它是不是代表你的心意沒關係,她只看重它的價值連城,或許還有它能調配的勢力。”
‘補償’兩個字毫無意外的是踩了地雷。
讓他不由自主的想到當初慕清歡不吭一聲的就拿了錢去了法國,半點要問他的意思都沒有。
季予南看著沙發上的女人,眸子驟然眯起,聲音像是從喉間溢位來的,又冷又沉:“有件事你誤會了,我並不需要補償你,不是我甩了你,是你出於種種考慮選擇了最大的利益。”
“好,就算我出於種種考慮選擇了最大的利益,但也沒有利用過你,更沒有想過要從你身上得到什麼貴重的東西,反而我因為你,被你父親逼得要在外漂流。”她惱怒的從沙發上站起來,神情悲憤,只覺得前所未有的心灰意冷。
對這個男人。
對自己的前程。
明明是她受了委屈,卻要在這裡受他的質問。
季予南往後一仰,靠進椅背,長腿隨意的交疊。
他喉嚨乾澀,想抽菸,但慕清歡不怎麼聞得慣煙味,剛摸到打火機的手又抽了回來。
煙癮犯了,這讓他脾氣越發的不好,“如果你是想跟我說這些,那你可以出去了,就當我對不起你,但我不打算補償。”
慕清歡:“……”
她深吸了口氣,緩了緩一臉的僵硬:“予南,我知道你還在怪我,但是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會連累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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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該道歉的不是我,”他眉眼未動,說不出是失望還是其他,只是聲音異於尋常的低沉,“清歡,女人還是善良點好,沒有哪個男人會喜歡身邊躺著個處處陰狠算計的女人。”
“我沒有想過那些人會傷你……”她咬著發白的唇,雙手死死的攥緊成拳,一雙眼睛通紅,“你為什麼要去費城?為了她,你連命都不要了嗎?如果你不去,又怎麼會受傷?”
她儘量不讓自己在季予南面前哭,因為已經夠狼狽了,她不想連尊嚴也一併失了,“是,時笙的行蹤是我透露給傑西斯的人的,但如果你不趕去救她,她永遠沒辦法成為那些人拿捏你的軟肋,可是你去了,你不只去了,還用你的行動向那些人表明了,誰得到時笙,就能要了你季予南的命。”
“呵,”他幽深的黑眸盯著她,薄唇微啟,字字冷漠,“你的意思是,我應該像只縮頭烏龜一樣躲著?連一個無辜女人都不敢救,慕清歡,你讓那些人怎麼敢為我、為季家賣命?”
慕清歡閉了閉眼睛,笑了出來,“所以你去救時笙只是不想手下的人對你寒心?”
“還有什麼事嗎?”
季予南不想多言,皺眉結束了話題,等了幾秒,見慕清歡不準備說話,他起身要走。
沒聽到答案,慕清歡眼裡那絲期待很快消失殆盡,在季予南經過她身邊時,她咬牙拉住他,眼眶通紅,像是個輸紅了眼壓上自己所有籌碼準備放手一搏的瘋狂賭徒。
“我跟你打個賭。”
“沒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