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季予南惱怒的躺下,翻身背對著視窗,拉過被子將腦袋整個矇住,只露出小半張臉。
他沒睡著。
從呼吸的頻率能聽出來。
時笙縮了縮身子,這樣她的腿疼要稍微緩和一點:“季予南,要不你讓護工來照顧我吧,我想擦澡。”
季予南呼吸一窒,半晌,“你要再多說一句,我就讓守屍的來照顧你,你信不信?”
這女人哪裡看出來他是要在這裡照顧她了?
今天第一晚,她又被撞傻了,要不是怕她有突發狀況找不到家屬簽字,他才不在這裡遭罪呢。
時笙後來睡著了,她不認床,對光線的要求也沒有季予南那麼龜毛,醫院的床比以前她在貧民窟睡得舒服多了。
她這一覺睡得很沉,還是第二天醫生來查房詢問病情時才醒的。
季予南一夜沒睡好,六點天亮後,就更睡不著了。
他陰著一張臉,交疊的雙腿擱在茶几上,整個人像是沒有骨頭一樣佝僂著身子蜷縮在沙發轉角。聽完醫生詢問時笙的基本狀況,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問:“不會突然暈厥或死亡了吧。”
時笙:“……”
大清早的就咒她。
混蛋。
醫生很有耐心,全程微笑:“如果時小姐好好愛惜身體,在床上靜養,不出現感染的情況下,應該是不會有您說的那類情況發生。”
“恩。”
醫生出去後,季予南隨後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他撩起衣袖看了眼腕錶,“護工已經來了,醫藥費我也交了,沒死的事都別給我打電話,找傅隨安。”
……
季予南走後沒多久季時亦就來了,一身筆挺的西裝,身材清瘦,五官突出,和之前幾次見面一樣,氣場強勢,一雙眼睛如利刃一樣,鋒芒勁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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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笙無意識的坐正身體,“季董事長,您來是有什麼事嗎?”
她不會以為季時亦是來看她的。
季時亦沒坐,或許是不屑坐,他垂眸,淡淡的道:“時笙,你讓我失望了。”
他的話裡沒有指責,只是在淡淡的陳訴事實,他看著時笙的目光根本不像是在看著一個人,更像是看著一枚沒有生命力的棋子。
時笙知道他話裡的意思。
她咬唇,沉默。
“予南定了去法國的機票,昨天的。”
“我知道,季總去法國出差。”
季時亦哼笑一聲,眼睛微微眯起,目光冰冷。
那種感覺像是一條纏繞著她的蛇——時笙全身都泛起了寒意。
“出差?你不會真以為他是去出差吧,時笙,你當初站在我面前讓我同意你和予南的婚事可不是這樣的,當時的你很有野心,但是事實證明,你留不住那個男人。”
時笙從他的神情中讀出來一句:所以,你沒有半點利用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