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頓了兩秒之後,一臉不爽地甩了甩打火機,熄了火,將菸蒂揉了扔進一旁的垃圾桶,暗罵道:“什麼他媽的破規矩?”
沒有尼古丁壓下他心裡的那陣煩悶,季予南英俊的臉越顯陰沉,修長的手指把玩著金屬打火機的蓋子。
開啟,合上。
又開啟,又合上。
反反覆覆,樂此不疲。
手術室外面雖然人多,但卻異常安靜,每個人心裡都繃得緊緊的,連說話都是竊竊私語,襯得這微弱的聲音都格外的清晰突兀。
……
幾分鐘後。
手術室的門開啟,一個穿著護士服的年輕女人從裡面出來,“剛才交警送來的出車禍的那個女人的家屬在嗎?”
護士服上全是血跡,不是斑斑點點,而是如潑墨一樣,大片大片的。
看著就讓人心驚。
‘車禍’兩個字像根堅硬的鋼針扎進季予南的腦子裡,他甚至來不及多想,已經越過人群抬步走了過去。
唇角繃得緊緊的,“我就是。”
護士上下看了季予南一眼,“病人頭部重傷,三根肋骨斷裂穿透肺部,現在失血嚴重,需要緊急輸血,但病人是罕見的rh陰性血型,醫院血庫沒有,從中心血庫調時間來不及,你們家屬有沒有人是這種血型?”。
季予南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抿緊的薄唇有幾分泛白。
半晌。
聲音暗啞的開口,透著冷漠的陰鷙,“沒有。”
rh陰性血型?
時笙,你他媽在拍偶像劇嗎?
性格就是萬里挑一的麻煩了,連身上流著的血都這麼麻煩。
護士見他就冷冷的說了句‘沒有’之後便沒有動靜了,似乎打算聽天由命,道:“我們已經從血站調血了,但是最早也要一個小時,還是在不堵車的情況下,病人現在的情況根本支撐不了那麼久,最嚴重的後果就是病人因為長時間缺血導致腦部供氧量不足而出現腦死亡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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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予南的眉從接到電話起就一直沒鬆開過,回頭看了眼走道上烏壓壓的一片人,“你們其中誰是rh陰性血型?”
沒人應,像是集體啞了一般,連剛才的竊竊私語也沒了。
他從錢包裡掏出一疊一百的現鈔,目測有兩三千,“誰能馬上輸血或者誰能在短時間內找到人輸血,”他的手指在那一疊錢上點了點,“這個數翻兩倍。”
竊竊私語變成了高談闊論,已經有不少人在打電話了。
護士看了眼面前的男人以及他身上雖然看不到牌子,但從布料和做工就能看出價值不菲的衣服,“這是手術同意書,病人傷勢太嚴重,術後可能會引發……”
“不用念,”季予南打斷她的喋喋不休,一目十行的看完手術同意書上列出的術後可能出現的十幾二十條併發症,在最末處家屬簽字的地方簽上名字。
抬頭,連著筆一同遞給護士,“你讓給她動手術的醫生都仔細著點,使出畢生所學,她要是不得安生,你們負責這場手術的醫生護士連同麻醉師都一個別想安生。”
護士:“……”
她想呵斥這個明目張膽恐嚇她的男人,但又被對方的氣場壓得半個字都說不出來,嚥了嚥唾沫:“關係。”
見季予南一臉疑惑的盯著她,急忙指著他簽名的地方道:“你和病人的關係,要寫在你的名字後面。”
男人再次接過護士遞來的筆,微蹙了一下眉之後寫上夫妻。
他埋著頭,沒看到在他寫完後,護士以一種驚恐的目光迅速掃了他一眼,最後落到他那張挑不出半點瑕疵的英俊臉上。
鄙夷的撇了撇嘴。
還以為背景多硬氣呢,原來是被富婆包養的小狼狗。
裡面那個病人有四十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