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里爾夫人頓時尖叫起來,“不,這不可能,不過就是個傭人,我最多隻賠償醫藥費,多的一毛錢都別想。”
“即便只是個傭人,只要貼上了我季予南的標籤,也不是你們能碰的起的。”
他的聲音驀然一沉,抬腳踹向那條被保安牽著的狗,卻在中途變了方向,改踹向站在狗旁邊始終不曾言語卻放任妻子撒潑胡鬧的男人。
季予南是練過的,這一腳的力道自然不是普通人能承受得起的。
男人‘啊’的一聲慘叫,立刻捂著肚子蹲了下來,若不是顧忌周圍還有這麼多人看著,他簡直要疼得在地上打滾了。
季予南迴頭看了眼那個剛才還喋喋不休,此刻卻因受了驚嚇合不上嘴的胖女人,“你該慶幸,我對打女人沒什麼興趣。要不賠錢,要不讓我宰了這條狗,要不我廢了你老公,你自己選。”
語氣已經是極度不耐煩了。
季予南看了眼腕錶,一雙漆黑的眸子裡全是細碎的冰霜。
塔里爾夫人被他的表情震懾得整個人都抖了抖,目光看向時笙——
她身上看得見的傷口就有兩三處,狗爪印更是遍佈全身,一個傷一百萬,一個腳印五十萬。
這個男人是想錢想瘋了嗎?
塔里爾夫人不缺這點錢,但也要看給的值不值,她抖著身子:“狗,狗給你。”
知道今天惹上了硬茬,她也不敢再趾高氣揚的嚷嚷著要報警抓他。
一條狗而已,大不了以後再買一條就是了。
怕季予南反悔,塔里爾夫人說完後就彎腰扶起坐在地上痛得直哼哼的丈夫,匆匆離開。
“等等。”
季予南開口,那對夫婦背脊一僵,哭喪著臉回頭,“季總,條件是你開的,我已經選了,你不能再出爾反爾了。”
對這種人,季予南連看都懶得多看一眼,問時笙,“給你道過歉了嗎?”
時笙搖頭。
季予南冷冷的哼了一聲,“出息。”
意思都表達的這麼明顯了,塔里爾夫人哪裡能裝作聽不懂,急忙道:“對不起時小姐,是我們不對沒拴好狗,讓你受驚嚇了,我保證下次再不會了。”
那對夫婦走後,保安也散了。
空地上就剩下季予南、時笙和一條被栓在樹上,衝著主人離去的方向‘汪汪’叫的大狗。
男人被吵得煩,不耐的將手裡的匕首塞給時笙:“殺了做狗肉火鍋。”
時笙:“……”
上一秒還在狂叫的大狗突然‘唔’了一聲,前爪伸直,身體前傾,衝著時笙搖尾巴。
握著匕首的時笙:“……”
她衝著季予南扯了下唇角,“它挺可愛的。”
路燈下,季予南臉上的光明滅不定,那些陰影覆蓋的地方顯得尤為陰沉冷漠,“隨便你。”
他看也沒看時笙,轉身進了別墅。
時笙解開繩子系在樹上的那一頭,也緊跟著季予南一道進去了。
上到一半樓梯時,季予南突然停下步子,轉身看著跟在他身後的時笙。
眯起醉眼惺忪的眼睛,譏諷地問:“該不是被狗嚇得連自己住哪裡的忘記了吧。”
時笙站在比他矮一階的樓梯上,身高只到他的胸口,她仰頭看著季予南,一雙眼睛溼漉漉的。
季予南只覺得這雙眼睛跟剛才衝時笙賣萌的大狗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