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予南在閉目養神,眉頭輕輕攏著,手搭在腰上那塊凸起的物體上。
這個動作能讓他在遇到危險時,第一時間拔槍。
季家是靠涉黑髮家的,這也註定了季予南睡不了安穩覺,即便睡著了,也要防備著隨時可能到來的危險。
相比之下,時笙時不時的喘息聲就異常清晰。
季予南煩躁的皺了兩次眉之後,豁然睜開眼睛,陰沉的道:“還有完沒完?再發出聲音就給我滾下去。”
時笙此刻已經有些神志不清了,她蜷縮著身子,額頭上全是汗,模模糊糊的說道:“想……”
“想也給我憋著。”
季予南打斷她的話,冷峻的臉上隱忍著怒氣,眼眸深黯,煩躁的捏了下眉心,吩咐司機:“開快點。”
“熱。”
“熱就脫衣服,你給我閉嘴。”
車廂裡安靜了。
沒有喘息聲,沒有囈語聲。
季予南降下車窗,扯了扯本來就鬆鬆垮垮的掛在脖子上的領帶。
安靜了幾秒。
時笙又開始不安分了,她跪在座椅上,上半身蹭過來,拽住季予南敞開的襯衫衣領,“你是不是也很熱,我幫你把衣服脫了吧?”
她的語氣帶著誘哄的味道,像是調戲純情少男的猥瑣婦女。
時笙低著頭去解季予南襯衫的扣子,身子半倚在男人的懷裡,她的視線不是很清明,必須湊近了才看得清楚。
車子每次剎車,他緊繃的下顎就被女人似有若無的輕蹭過,有時是鼻尖,有時是唇瓣。
季予南無聲地看著她,身子繃得很緊,因為怕她摔下去,手一直虛攬在她腰上,這是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的動作。
手背上青筋明顯,他啞著聲音說道:“時笙,坐回去。”
鬼知道他現在需要多大的毅力才能剋制自己的怒氣不將她丟出去。
“是你讓我上來的,”時笙烏黑的眼睛看著他,居然有幾分委屈,“你現在是我的男人,雖然我也不喜歡你,但你長得這麼好看,不能便宜了其他女人。”
“不喜歡我?”季予南冷冷的反問,見時笙點頭,他哼笑一聲,收回護在她腰上的手,“你比我想象的更廉價,如果真是為了愛不折手段,說不定我會對你刮目相看。”
車子剎了下車。
時笙撞到季予南懷裡,拽著他衣領的手改為攬住他的脖子,她將頭埋在他的胸口……
他身上很涼,這樣親密相貼,讓她覺得舒服。
但又明顯不夠。
理智和身體像是分開的兩個矛盾體,一個排斥的想離開,一個又控制不住的在他身上亂蹭。
她低低的聲音從他胸口處傳來,讓季予南原本要拽著她後衣領將她脫開的手停在了半空。
“謝謝,還有,抱歉,讓你失望了。”
季予南不是那種會因為憐香惜玉就出爾反爾的男人,如果他真打定主意將她扔給威廉那個變態,不會在樓下等她這麼久,還多此一舉的讓人上來救她。
他在考驗她作為秘書的能力,也順便給她個教訓,如果她警醒一點,哪會弄得自己這麼狼狽。
當然,時笙對季予南有偏見,而且她目前的狀態也沒辦法定下心來思考,這些,都是前排的西裝男跟她說的。
他說:時秘書,如果今天季總不在,以你的能力,恐怕也只能交代在這裡了,季總出手教訓你,不會讓你真的吃虧,但他總有不在你身邊的時候。威廉這種上不了檯面的小角色都能將你逼到這種地步,如果你沒能力自保,也怨不得別人設計陷害你。
後來時笙細想,以她對他的瞭解,季予南應該不會無聊到在關鍵時候突然良心發現,來出英雄救美。
季予南不再作絲毫猶豫的拽著她的衣領,將她擰開,扔回原先的位置。
女人的頭撞在車門上,‘咚’的一聲悶響。
“你給我好好坐著,”他抿了下唇,聲音明顯低了好幾度,“馬上到醫院了。”
時笙這會兒哪裡還聽的進去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