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笙被他拽著手用力往後一扯,整個人退了幾步,後腦撞在季予南的肩膀上。
她疼的‘嘶‘了一聲,空出的那隻手捂住被撞疼的地方。
被季予南拽住的那條手臂整個都麻了一下。
隨之而來的是手腕處傳來的劇烈疼痛。
時笙回過神來。
在烈日下站了好幾個小時,渾身滾燙,兩側臉側被烘烤得發紅。
她惱道:“季予南,你耍我很好玩嗎?”
季予南原本心裡憋了一肚子的怒氣,被時笙先發制人,反而有點發不出了。
他看著她。
時笙看起來是真的惱了,扭著頭憤怒的瞪著他。
她的眼睛是亞洲人常見的深褐色,瞳孔漆黑,倒映出季予南的影子。
他冷笑,音調微微上揚,“我耍你?時笙,是我在耍你還是你在耍我?”
季予南和時笙的關係一直僅停在工作層面,也就最近稍近一些,但他一直注意分寸。
就像上次借錢給她,也是借了徐琰的手。
女人容易對經常一起加班及在她危難時候伸出援助之手的異性產生感情。
他幫她,完全是因為時笙是他的員工,又都是中國人,他作為老闆,力所能及的為員工解決困擾。
季予南眯了眯眼睛,“你告訴我,我哪點讓你非嫁不可,讓你臉都不要了的貼上來?”
這話說的毫不客氣,半點沒因為時笙是女人就留情。
時笙仰著下顎,衝他笑了笑。
笑容張揚且放肆,挑釁地問:“我說了你改嗎?”
季予南微微詫異,還是第一次有女人在他面前這麼放肆。
這性格,真是讓人——喜歡不起來。
“時笙,誰給你長的臉?”
時笙聳了聳肩,不再繼續這樣沒意義的抬槓,婚後這樣的事不會少,如果每次都跟他計較,自己恐怕要累死了。
她開啟包,從裡面取出兩捆錢,“二十萬,還你的。”
季予南接過來,隨意看了看。
時笙見他接了錢,鬆了口氣,低頭拉上包鏈。
季予南哼了一聲,扯開封條——
揚手。
‘啪‘的一聲,一疊錢整個摔在了時笙的臉上,“就當施捨給你吧,二十萬美金,夠你三四年的工資了。”
時笙第一次感受到被錢打疼臉是怎樣糟糕的感覺,錢砸過來的時候,她下意識的閉了閉眼睛,舌尖頂了頂後槽牙。
被砸到的臉頰悶悶的疼。
錢撒了一地。
她抿唇,隔了半晌才語氣平靜的道:“季總,當眾甩錢砸女人的臉,您的風度還真是堪憂。”
“對你,還需要風度?”
他不屑的掃了她一眼,又迅速移開視線,像看到某種讓人厭惡的垃圾一般。
季予南丟開時笙的手,徑直轉身坐進車裡,啟動車,繞過時笙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