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一開,風從外面灌進來,凍得除莫北丞之外的三個人一哆嗦。
一開一合的短暫時間,南喬看到了領頭那人的臉,中年男人,五官有點熟悉。
光線太暗,時間太倉促,能得到的資訊有限。
但人對危險都有種天生的敏銳直覺,她看向時笙,雖然知道有點不可能,但還是問了:“能走嗎?”
時笙不甚在意的挪了挪身子,道:“外面的人是季予南他爸。”
別說她現在腿都快廢了,就是沒廢她也跑不了。
那人一輩子沒遇到過什麼挫折,反而老了之後被自己耍的團團轉,能嚥下這口氣才怪。
“南喬,”她去抓南喬的手,“這是我和季家的糾紛,你跟莫北丞先走,他暫時,不會對我怎麼樣。”
是的。
像季時亦這麼謹慎又注重名聲的人,是絕對不會放著那份隨時可能威脅到他兒子的證據在外面的,即便他能用手段壓下來,但難保不會有人傳出去。
南喬像看智障一樣看了她一眼:“你燒糊塗了,說什麼傻話?”
“你跟莫北丞打算什麼時候要孩子?”時笙似乎真被她那句話給罵回去了,百無聊奈的隨便掐了個話題來聊。
“半年。”南喬回答的很迅速,半點沒考慮。
時笙忍不住笑了一下,“你這生孩子還掐著點呢,半年,還不準讓人提前來啊。”
她這段時間糟心的事多,很長時間沒跟南喬好好聊過了,也不知道莫北丞結紮的事。
外面很安靜,連半點談話的聲音都聽不到。
太不正常了。
南喬的注意力沒在她身上,只順口答道:“忌菸酒。”
時笙:“……”
她將手伸給一旁戰戰兢兢的醫生,“你,扶我起來。”
南喬擰眉,“時笙,你要幹嘛?”
醫生這會兒都嚇傻了,哪有心思去扶她。
受傷不去醫院,又住這種地方,聽他們的談話,外面那群人明顯是衝著這個受傷的女人來的,這件事處處透著不尋常,他哪還敢扶她。
時笙翻了個白眼,這會兒,她也沒力氣跟這種不相干的人計較,“南喬,這事兒跟你跟莫北丞都沒有關係。”
“所以呢?你要自己出去面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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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笙自己撐著床下來,她有兩天沒下床了,突然踩在實地,都有種不真實的眩暈感。
當時為了方便跑路,她穿的是運動鞋,水裡過一圈,都溼透了,晾了兩天也沒幹。
這會兒她一隻腳也不好穿,索性就赤腳踩在地上了。
這種時候,也感覺不到冷不冷了。
南喬伸手要來扶她,被她避開了。
房間不大,她跳兩步就到門邊了。
動作太劇烈顛得傷口疼,受傷那條腿整個都木了,她感覺自己可能真的要截肢了。
時笙握著門把輕輕的抽了一口氣,怕南喬擔心,並沒有表現的太明顯。
開啟門,莫北丞和季時亦並排著站在河邊,離房子有些遠,背對著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