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湯勺往碗裡重重的一放,紅糖水濺到了他的手背上,他看都沒看一眼,傾身將碗放到床頭櫃上,“如果還疼的厲害,下午讓司機送你去醫院。”
男人用紙巾擦乾淨手上的糖漬,起身出去。
南喬望著他的背影:“三哥。”
莫北丞停住腳步,沉默了幾秒:“我會考慮。”
其實根本不用考慮,他心裡已經有結果了。
“我下午想出去。”
“把飯吃了,帶保鏢一起。”
這次,南喬沒再說話了,莫北丞在原地站了幾秒,開門出去了。
他出去沒多久桂姐就來敲門了:“太太。”
“進來。”
桂姐手裡那這個熱水袋,卡通版的,“太太,這是先生吩咐給您買的熱水袋,您大概是宮寒才會痛的這麼厲害,先捂捂,一會兒就好些了。”
“恩。”
南喬應了一聲,她一直低著頭,桂姐也看不清她的臉色,從聲音裡也聽不出什麼異樣。
只以為她疼的厲害不想說話,將熱水袋遞到她手上後就準備出去:“先生走之前吩咐我給您做些清淡的飯菜送上來,我現在做了給您送上來行嗎?”
她本來以為南喬會拒絕,先生走的時候臉色並不好,看樣子是沒哄好。
正想再勸幾句,南喬已經出聲了,聲音有點嗡:“恩。”
桂姐急忙下去做飯,生怕慢了她會反悔。
房間門關上後半晌南喬才抬頭,臉上全是眼淚。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哭,但就是忍不住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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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旦有了依靠,就會變得脆弱。
這話一點都沒錯。
莫北丞用他的雙手將她已經坍塌的世界重新撐了起來,像一個堅不可摧的碉堡,將一切負面的東西都抵擋在外。
如果陸焰讓她學會了愛、學會了堅強、學會了勇敢,那莫北丞唯一讓她學會的是——害怕。
害怕死、害怕失去、害怕哪天一轉身,他就不見了。
如果是以前,她可以豁出一切的往前衝,哪怕等著她的是刀山火海。
但現在——
她害怕。
她不敢。
南喬將熱水袋貼在臉上,已經充好電了,隔著一層毛茸茸的布料,溫度微燙,但不傷人。
“三哥,我會珍惜。”
珍惜什麼。
她沒說。
或許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
南喬吃了飯,下午出了趟門,回來之後就一直在房間裡。
喝了生薑紅糖水,抱了幾小時的熱水袋,肚子已經沒那麼疼了。
她在想,時笙會把那麼重要的證據放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