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北丞接過來,沒點,也沒有回應喬瑾槐。
時笙手裡的那些證據足夠讓季予南去坐牢,但以季予南的手段,要拿回那些證據也不是什麼為難的事,甚至只需要稍稍動些手段,就能讓時笙永遠回不了美國。
但他偏偏對那個要對他下狠手的女人下不去手,再厲害的人被掐住軟肋,也只能束手無策。
他現在由著時笙鬧,無疑是在自毀。
莫北丞忍不住輕笑,神態中隱隱透著幾分自嘲。
沈南喬的朋友——
連報復男人的方式都一樣,真不知道哪裡來的自信,認為自己一定能成為男人那根即便再痛也捨不得摘掉的軟肋。
哪裡來的自信他不知道,但無論是沈南喬還是時笙,都做到了。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她們確實成了他和季予南心裡那根軟肋,還是病態的軟肋,一碰就會疼,但又捨不得狠心將之摘除棄之敝履。
其實莫北丞誤會時笙了,時笙和季予南結婚並沒有那麼大的自信要得到這個男人,她要的只是那些證據,那些能讓季家在短時間內翻不身的證據。
即便是沈南喬,當初也只是想要他的人。
“怎麼說也是季家先對不起時笙,她只是比那些遇到事只會哭的女人更有能力,手段更犀利,也沒什麼狠不狠的,現在最重要的是,怎麼找到時笙和她手裡的那份證據。”
如果時笙不是沈南喬的朋友,莫北丞自然也是會偏心季予南的,人的天性如此,對自己親近的人總會多些包容,即便是他也不例外。
喬瑾槐聳了聳肩,無所謂。
他和季予南不熟,插手這件事完全是因為莫北丞的關係,“你說她一個女人,怎麼能有這麼大的本事,藏得滴水不漏。”
煙抽得差不多了,莫北丞碾熄了菸頭,稍稍抬眸,“也不算是滴水不漏。”
她給南喬送過錢。
沈南喬不是什麼名人,沒有記者每天追著報道她的事,時笙卻能第一時間知道她缺錢。
他並不認為在國內時笙還有這麼好的人脈去探聽訊息,連季予南都沒辦法的事,何況她一個總裁辦的秘書。
而且他當時問過前臺,是同城快遞。
所以,時笙應該是在臨江。
何況項鍊還在南喬手裡,她那麼辛苦得來的,沒理由會不要。
莫北丞大步走進去,季予南手壓著額頭,以一種頹廢的姿勢半癱的躺在沙發上,下巴的線條繃緊,“我沒事,你們打哪兒來回哪兒去,別在我面前礙眼。”
男人的聲音又冷又低,暴躁而壓抑。
莫北丞走到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下,姿態很淡,“要不是你家傭人說你快死了,我也懶得來。”
季家傭人繃不住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已經下了飛機在車上了。
所以,即便傭人不打電話,他也會來。
季予南:“……”
他睜開眼睛,裡面全是陰鬱的戾氣,“你才快死了,證據還沒有交到法庭,我還死不了。”
季家混跡黑白兩道,要說完完全全清白無垢,沒觸碰過法律界限那是不可能的,只是刑責輕重的區別。
“上法庭我倒不擔心了,那些證據也就關幾年的事,我就怕你沒上之前就把自己給作死了,管家說了好幾天沒睡了,也不吃東西,你是打算直接死了還是羽化成仙?”
“我沒事,”男人坐直了身體,美國這個季節外面已經下雪了,鋪了厚厚的一層。
家裡暖氣開的足,季予南只穿了件菸灰色的襯衫,沒扣袖釦,袖子隨意的挽到手肘處,露出小手臂上性感的肌肉。
眼睛裡一片暗紅,翻滾著陰沉的冷意,“有訊息了嗎?”
距離隔得很近。
莫北丞第一次清晰的在這個男人臉上看到如此鮮明的情緒波動,深邃悠長,透著沁人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