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喬被他一路抱著出停車場,她閉著眼睛不說話,他也沒有開腔打破沉默。
進了客廳,動靜驚動了正在廚房忙碌的容姐,“先生,太太……”
莫北丞抱著南喬上了二樓臥室,將她放在床上,轉身給言瑾之打電話,直入主題,“感冒、發燒。”
言瑾之對南喬生病已經習以為常了,偏頭夾著手機,接過對面醫生遞來的片子,對著光看了看,“能不能送到醫院來,我等一下有個手術要做暫時走不開,要不我安排個醫生過去,我們醫院從國外特聘的教授。”
“特聘教授還管感冒發燒?”
言瑾之:“怎麼不管,感冒也屬於呼吸內科的事啊。”
“我送過來。”
掛了電話,把手機扔到一邊,莫北丞看向低頭玩手機的沈南喬:“我送你去醫院,自己走還是我抱你下去?”
見她還有精力玩手機,莫北丞還是有點欣慰的,這一段時間逼著她跑步、運動,還是有細微成效的,至少沒像之前一樣,一生病就虛弱的不行。
“我不想去。”
她上午要去醫院看看媽媽的情況,下午約了木子,還有個原因,她不想跟他待在一起!
“不想去還是不想跟我去?”男人的手臂撐在她的身體兩側,整個動作就像是將她禁錮在懷裡。
南喬抬頭看他,雖然極力隱忍,但不耐煩的情緒還是從她擰緊的眉頭表露了出來,“不想跟你去。”
男人漆黑的眼眸裡掠過一層薄薄的暗色,他掀起眼皮,“予南後天要來臨江。”
“他來不來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又不暗戀他。”
她對那個男人的印象壞透了。
‘暗戀’這個詞,讓莫北丞本來還有些笑意的臉變得面無表情,他起身,“他看不上你。”
男人緩步踱到梳妝檯,拉開抽屜,從裡面取出一個其貌不揚的盒子,“如果你想我將這個交給予南,便儘管跟我鬧。”
南喬看著他,抗拒的意味很明顯,“莫北丞,你以前也是用這種強制鎮壓的方式對陳白沫的?”
他手裡拿的,是時笙託她保管的水晶藍。
她拿回來就隨意扔在了梳妝檯的抽屜裡,倒不是不用心,只是也沒什麼隱蔽的地方藏,放的太謹慎,反而讓人多看兩眼。
她只是沒想到,莫北丞居然翻她的東西,還開盒子。
這條項鍊是他無意中看到的,莫北丞不想解釋,也不想談陳白沫,將盒子放回原位,商量的語氣,“如果你乖乖的,我讓予南到時候帶時笙一起過來,這條項鍊我就當沒見過。”
她能拒絕嗎?
不能。
時笙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上次她回國,弄出那麼大的陣仗,後來又毫無預兆的回了美國,她就一直想當面問問她,但一直沒機會。
就連她這次結婚,她也說忙沒有回來。
南喬問:“時笙她怎麼了?”
“算是被軟禁了。”
南喬從床上下來,穿上鞋子,諷刺道:“三少打一巴掌給顆甜棗的功夫已經練得如火純青了。”
“叫三哥,以後都這麼叫,不準叫北丞。”他的嗓音淡淡涼涼的。
沈南喬最初的時候隨別人一樣叫他三少,高興的時候叫他三哥,生氣的時候叫他莫北丞。
這些稱呼,都是某種情緒的表現。
但唯獨她叫他‘北丞’,是透著滿滿的虛偽,她從心裡就在埋怨他,卻又忍著怒氣,不想跟他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