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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喬開車找了三家醫院,才在中心醫院的急診室門口看到滿身是血的沈艦閆。
他坐在凳子上,外套扔在一邊,僅穿了一件薄襯衫。
白色襯衫上染著紅色的血漬,尤為刺眼。
兩鬢頭髮花白,臉埋在手掌中,彷彿瞬間蒼老了很多!
南喬站著沒動。
但白天急診室外面人滿為患,南喬這一身又太引人注目了,周圍的人已經開始低低議論了。
沈艦閆抬頭,看到不遠處的南喬,眉頭擰緊,起身轉向了急診室的大門。
當做是沒看到。
南喬擰著裙襬走過去,她裸露的肌膚都已經凍得發紫了,婚紗的裙襬也已經看不清顏色了。
“爸,”她頭痛的厲害,身上似乎正往外冒著滾滾的熱氣,眼前的事物也有點不清晰。
但她現在無暇顧及這些!
“媽怎麼樣?”
大庭廣眾下,沈艦閆忍耐著的怒火,“你回去,這裡用不著你。”
“對不起。”
“這裡不需要你,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去把這件事處理好,然後回美國去,”他壓了壓火氣,“我就不該同意你回來。”
南喬舔了舔唇,有點疼,還有血腥味,“你是不是還希望沒我這個女兒?”
沈艦閆冷瞪了她一眼,“對,我就是希望沒你這個女兒。”
南喬腦子裡那根神經像被人劇烈的拉扯,疼得只剩下一片‘嗡嗡’的轟鳴聲,她的身子因為虛弱,輕輕的晃了一晃。
急診室的門開啟,醫生從裡面出來,摘下口罩,“病人撞到了頭部,目前沒有腦部積血,其他部位只是擦傷,不嚴重,至於會不會有後遺症要看清醒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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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被轉到了普外病房。
南喬跟了上去,卻沒有進病房,只是在門外站著,她的雙腿已經麻木了,再站的久也感覺不到疼了。
她要親眼看著媽媽醒過來,確定沒事,才放心離開!
這一等,就晚上七點多了。
她聽到病房裡傳來陳晴虛弱的聲音,“艦閆……”
醒了。
南喬緊繃的身體一鬆,雙腿一軟,整個人都不穩的靠在了牆上,往裡面看了一眼——
陳晴已經醒過來了,正和沈艦閆說話。
媽媽剛醒,她不想讓她看著生氣,也沒進去,直接下樓出了醫院。
病房裡,陳晴問:“南喬呢?”
……
南喬穿著婚紗。
無處可去!
木子最近回了老家,時笙在美國,她結婚,她最好的兩個朋友都沒來,也難怪不順利。
她開著車,車內的空調已經沒辦法溫暖她凍的僵冷的肌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