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喬長出了口氣,無力的趴在桌上,她又把關係弄僵了。
如果是以前,那些話,她完全可以當做沒聽見的忍了。
可偏偏,現在越是想理智的對待他們的關係,越是容易使性子。
外面傳來引擎的轟鳴聲,車燈一閃,車子已經駛出去很遠了。
對著滿桌子的菜,南喬沒有胃口,放下筷子給木子打電話,知道她在上班,便開車去了她那裡。
……
皇家一號。
依舊是人滿為患。
從停車場的狀況就能看出來!
南喬找了一圈,沒有合適的車位,只能將車停在離電梯口遠些的地方。
木子看到她來,跟經理請了半個小時假,陪著南喬找了個相對安靜的位置坐下。
她瞧著南喬興致不高,也不像之前來那樣,只顧著喝酒,而是點了杯度數較低的雞尾酒,坐在那兒發呆。
“怎麼了?跟莫北丞吵架了?”
她之所以一擊即中,不是她七竅玲瓏,而是南喬身邊,現在能引得她情緒不對勁的,也只有莫北丞了。
“恩。”
她明顯不想多說。
木子上班不能喝酒,點了杯果汁陪著她,“你打算以後怎麼辦?就算要報復陳白沫,也不能搭上你的一輩子啊?如果你真的對莫北丞動了心,就勇敢一點去追啊,不能因為陳白沫那個賤女人,你就一直過這樣暗無天日的生活啊。”
“不是因為陳白沫。”
“那是因為什麼?”木子很少看到南喬這般躊躇不前的樣子,不免有點急躁。
她的視線從那一層層色彩斑斕的酒上轉移到木子臉上,低低啞啞的聲音裡透著一股絕望,“木子,陸焰是死在我面前的。”
木子以為南喬說的是跟莫北丞在一起,會覺得對不起陸焰。
雖然這事跟莫北丞沒多大的關係,但算來算去,歸根究底,還是因為他當初眼瞎看上了陳白沫,多米諾骨的效應,才導致了這一切事情的發生。
南喬遷怒他,也是在情理之中!
和那種新聞上報道的,安了顆烤瓷牙,幾十年之後變色,還拿刀將當年的醫生砍得面目全非的人,南喬這種,屬於正常偏執。
“我這幾年怎麼過的,你和時笙都知道,我差點死了,不能正常入睡,吃什麼吐什麼,一度患上厭食症、抑鬱症。我害怕,如果真的自私的不管不顧的一頭扎進去,那莫北丞呢?難不成,我要將自己當初的痛苦複製到他身上嗎?”
木子能理解,但又不太能理解。
沒有經歷過那種事的人,即便是親人、朋友,也只能站在一個事不關己的位置上。
她會知道,她很痛苦,但並不能切身體會,那種痛苦,到了哪種程度!
木子不知道怎麼開導她,畢竟,她不是專業的心理醫生,只能乾巴巴的說了句,“莫北丞是個男人。”
男人的承受能力,一般比女人強。
估計做不出這樣厭食抑鬱、娘娘腔的事。
南喬沒說話,仰頭將杯子裡的酒喝了。
木子有些煩躁,南喬的心理疾病還沒完全好,唯安說了,儘量不要再經歷這種勞心勞力、傷筋動骨一百天事情。
但她既然來找自己,就證明莫北丞對她的影響,已經超出了她的承受範圍之內。
憋著,也不是件好事。
“你打算放棄?”
“不,我會努力調理身體。”
“如果,我是說如果,即便你調理好身體,莫北丞也不喜歡你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