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章賭鬥
“父王，我覺得劉皇叔的兒子十分不簡單，講得有道理，曹操確實老了，正在走下坡路。而劉備事業蒸蒸日上。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不能再拖了。您不是一直教育我們忠君愛國嗎？”符健極力勸諫道。
“英拉，英迪，你們意下如行？”符雄掉頭徵求兩個女兒意見。
“父王，漢廷待我們氐人不薄，那劉皇叔仁義著於四海，愛民如子，他兒子看來也不賴，加上師傅叮囑要效忠劉漢。漢軍氣勢洶洶，大兵壓境，一招不慎，全盤皆輸。我們還是歸順吧。我看趙將軍和劉禪都是好人。”符英迪道。
“父王，這些漢軍太囂張了，欺人太甚，待我教訓教訓他們。如能勝了女兒再說。”符英拉滿臉驕傲道。
“真是胡鬧。難道你沒聽說過趙雲的威名嗎？”符雄壓低聲音，訓斥道。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誰知道他是不是真正的趙雲，還是銀樣蠟槍頭——中看不中用。”符英拉應道。
“對，父王。讓大姐一試真假吧。”符雙湊了過來，附和道。
“雖然那小子口吐蓮花，說得天花亂墜，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曹氏佔據了大漢帝國三分之二，又有皇帝在手，涼州雖然混亂不堪，然夏侯淵虎步關右，馬韓聯節節敗退。就算曹操死了，劉備加孫權也未必是曹氏對手。”符雙又道。
“是的，王兄，我們氐人崇尚武力，強者為尊。族中勇土武藝高強，勇猛異常，選出數名高手與之鬥將。定好賭約，必能讓那漢軍知難而退。我們氐兵比他們多數倍，兵強馬壯，怕他何來。何況我兄長左賢王死於敵將之手，正好斬將報仇雪恨。如果大王不敢出戰，甘當縮頭烏龜，那我們就另推賢才，帶領我們擊退漢軍。”右賢右符貴氣勢洶洶，步步緊逼，大聲嚷道。
一眾族中死硬分子紛紛跟上，一時群情洶湧，形同逼宮。
符雄一看這個情形，知道如不順應他們的要求，一旦開戰，必將給全族帶來滅頂之災。
“放肆。都反了嗎？”符英迪見勢不妙，出聲斥退右賢王，用手扯了扯白虎耳朵。
猛虎心領神會，對著符貴齜牙咧嘴，低吼了一聲，可憐那符貴被嚇得面如土色，座下馬匹被嚇得四腳發軟，前腿跪下，把符貴掀翻在地，來了個狗啃屎。
符貴爬將起來，老羞成怒，指著符英迪一通臭罵：“真是有娘生，沒爹教的野丫頭。”
“你罵誰呢？我宰了你。”符健大怒，抽刀就砍將上去。
眼看就要血濺五步，符雄大怒，一語雙關，出言制止：“放肆，住手！”
兩人見氐王發怒，只好強忍不發。
符英迪眼珠一轉，對符雄附耳道：“父王，形勢逼人。當斷不斷，反受其亂。為今之計，唯有借外力壓服他們，乘機平亂！”
符雄目視符健，符健壓低聲音道：“父王，這幫傢伙桀驁不馴，目無父王，遲早禍亂全族，如其累及族人，不如借刀殺人，趁機除去禍患。”說完，做了個殺頭的手勢。
符雄沒有直接表態，而是陷入沉思。在這個關係到全族興亡如此生死攸關的危急關頭，必須做出最準確的選擇，一旦選錯全盤皆輸。
目前，符雄在下辯城中還有氐兵一萬多，雙方兵力是三比一，佔著絕對優勢。數萬漢軍特別是後來的玄甲軍鐵騎氣勢雄壯，似乎能以一擋百，野戰犀利，不擅攻堅。自己雖然有堅城憑藉和全族皆兵之利。然而，就算戰而勝之又有何益。一旦對方糾集大軍報復，傾國來攻，只怕全族皆墨。
正在符雄猶豫不決之際，耳邊又響起符英笛的驚呼聲，符雄循聲望去，玄甲軍後方的遠處又出現了一支軍隊。
“漢軍威武！漢軍萬勝！”煙塵滾滾，紅旗獵獵，霍峻率領的兩萬步騎塞滿了狹窄的山道，像一條黑色的巨龍張開血盆大口，向下辨急速推進。
“前方大纛上書一個霍字，這霍峻率領的漢軍，估計至少兩萬步騎，還攜帶著幾十架攻城的利器霹靂車。父王，真的不能再猶豫了！”符健急聲催促道。
“父王，快拿主意，遲得生變。那幾個狂妄之徒的性命，跟全族數萬生命的生死存亡相比，實在是微不足道。來個壯士斷腕吧！”符英笛道。
“壯士斷臂，壯士斷腕！”符雄叨唸了一會，突然面孔抽搐了一下，像一個受傷的野獸，低吼道：“說得好！為了大局，就來個壯士斷腕吧！”
注意已定，符雄猛的轉身，向氐族軍將士揮手道：“氐人勇士們，我們是長生天的後裔，天生崇拜強者，強者為王。如今，漢軍兵臨城下，下辨城乃至武都郡的何去何從，生死存亡，全握在大家的手裡。該怎麼辦，大家都議論一下。”
一片混亂和嘈雜過去後，更多的聲音匯成一句話：“與他們鬥將，輸贏之後全憑大王做主。”
“好的，既然民意如此，就跟他們鬥將定未來。願意代表我們偉大的氐族軍鬥將的站出來！”符雄意味深長的掃視著全軍將士，最後把目光定格在鬧得最歡的右賢王符貴，長老符水、符木，號稱氐族第一、第二勇士的龔勇、龔猛五人身上。
符雄話音剛落，唰唰唰就站出一批悍不畏死的將士來，裡面居然沒有這五人。符雄的臉一下子陰雲密佈，面如沉水，心中暗罵這些嘴炮軟蛋。
符英笛看出了端倪，裝作一副勃然大怒的樣子，二話不說跳下猛虎，提著馬鞭朝站出的人，劈頭劈臉就是一陣猛抽，一邊大罵道：“你們這些廢物點心，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一個什麼貨色，竟敢代表我們以武為尊的氐族出戰，也不怕把臉丟到敵軍那邊去。都給姑奶奶滾一邊去。”
別打的人面面相覷，抱頭鼠竄，任憑少女鞭撻，無人敢抵抗和抗議。他們本來本事稀鬆平常，根本出不了檯面，只不過是憑一股熱血自告奮勇，想搏得氐王的注意，好搏個出人頭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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