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周旋
鄭大山也不是第一天做買賣，這話他是不信的，他擺擺手：“別的都好說，這牛我是不賣的。”
秦九歌微笑，語氣淡淡的：“這世上連人命都有人買賣，我倒看不出來這牛有什麼不能賣的，所以只能說是鄭師傅不想賣給我……你是怕我出不起這個銀子，還是怕我搶了你的生意？”
鄭大山沒想到她把話捅得這麼明白，一時間也懶得來回周旋了：“你不是第一問我買牛的，直白說，這產奶的牛十里八鄉除了我鄭大山這以外哪都沒有，而我這裡只賣奶不賣牛，你要是不服氣，可以去別的地方看看有沒有。”
秦九歌知道自己這是被小看了，鄭大山估計想著虛張聲勢就能嚇唬住她，讓她妥協，可這次是鄭大山天真了。
她依舊是那副淡淡的表情，好像一點也不為鄭大山的語氣生氣：“哦，那這麼說來這大量養奶牛的人跟你有幾分交情啊，不然怎麼十里八鄉只賣給你。”
鄭大山的心緊了緊。
秦九歌伸手摸了摸牛鼻子：“鄭師傅太緊張了，我倒是覺得這銀子不賺白不賺，我買這牛也不是回去賣的，而是自家養來自家用，拿來做點點心什麼的，難道你還擔心我只買一頭就能下出小牛不成？”
鄭大山哼了一聲：“你騙誰呢？你看看哪個農戶家裡會買一頭奶牛來養著，就算是富商大戶也只是偶爾買買牛奶，你家裡就為了喝口奶買一頭奶牛？”
秦九歌笑意淡了淡：“我家裡四個孩子，七個大人，其中一個還是讀書的舉人，十一口人喝奶我買頭奶牛怎麼了？況且我說了，我是還要用來做點心的，我不想日日往你這跑不是很正常嗎？”
鄭大山這次直接將不屑擺在了臉上：“你們秦家十一口人，都喝牛奶？這牛你也不怕吹破了天，一個破農戶，還要全家天天喝牛奶……”
倒不是鄭大山孤陋寡聞，不知道秦九歌的事，而是他們家的買賣是兄弟兩人做，鄭大山一年至少有小半年是在外頭忙活，別說桃花村，就他們鄭家村村裡發生的事他撐死也就是略知一二，更不用提秦九歌和離之後在自己家做生意賺銀子這種事了。
按常理看，這牛奶不過就是個喝的東西，就算是富戶人家也不會有人為了這個花大錢，秦九歌說的話鄭大山根本不信。
秦九歌這時候已經有些煩了，可鄭大山鐵了心的覺得她是為了賺銀子，秦九歌又不能強買強賣，這會兒火氣就上來了。
她從袖子裡掏出銀袋子，在鄭大山面前晃了晃：“我覺得鄭師傅既然做買賣，那就聽我一句勸，少嫌貧愛富，少以貌取人，別說你這一頭奶牛，你就是來十頭，只要我想要咬咬牙也能擠出這個錢來，我要是真想跟你搶這個生意，我到你這買牛有什麼意思，我直接僱人去北方給我拉好不好？”
鄭大山一聽銀袋子的動靜，就知道里面裝的可不是銅板，這聲音是銀子捧銀子的動靜，他這就驚訝了。
他也不知道這女人是真膽子大還是怎麼回事，就算是富戶，人家買東西，很貴的東西也都是讓人到家裡取銀子的，哪有人出個門身上帶這麼多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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