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孟濤手中捧著的國璽,衛姝一動,正欲說話,丞相又站了出來:“陛下,此事還需再議。”
衛姝壓眉,神情有些不悅。
丞相凌鐸連同著一眾大臣齊齊跪倒在地,口中稱道:“還請陛下三思。”
看著面前跪著那一群烏壓壓的人群,衛姝強忍著心中的怒意,淡淡道:“為何三思?”
“陛下。”丞相凌鐸抬起頭,神色陳懇地望著他:“兩國求娶,應當三思而後行。”
衛姝簡直被氣笑了,尹書桓求親的時候,她不答應非逼著她答應,如今嬴昊辰來求親,她要答應,這些老匹夫竟然要她三思而後行?
有什麼可三思而後行的?
她一甩衣袖,怒道:“朕是皇帝,竟然連自個兒的婚嫁之事都不能做主麼?”
“正因為陛下是西魏的國君,所有事情皆以國家大事為重!”
衛姝冷笑輕哼一聲,神色憤憤地轉身離開。
走到半路,她忽然又折了回來指著孟濤道:“你跟我來。”
“誒。”孟濤興高采烈地應了一聲,連忙捧著國璽跟了上去。
剛出文德殿,便見謝陽從遠處走了過來。
衛姝無法,只好命內侍好生安頓孟濤,自己則帶著謝陽到了書房。
“陛下,事情已經查出來了。”
衛姝抬頭看著他,謝陽連忙從袖中摸出一軸卷宗交給衛姝道:“那同章雄有關係的女子,乃是章雄的乳母。”
衛姝聞言,有些詫異。
她原先見兩人相處的情景,還以為那女人是章雄的心上人。不過如今聽謝陽如此說來,她倒是覺得這般的關係才正常。畢竟那章雄容色過人,與那黑臉女子甚不相配。
她展開手中的卷宗低頭看了起來,不過一炷香的時候便將事情看了個仔細。
據謝陽查出的訊息,原來章雄家中原是東殷的商人。
二十年前在西魏境內採買之時,章雄的雙親被響馬強盜殺害。
只有他和乳母沐蕖活了下來,因錢財被馬賊一搶而空,沐蕖同章雄流落街頭險被餓死。
在走投無路之下,沐蕖賣身進了西魏的皇宮。用賣身的銀子將章雄託付給前往東殷的鏢局,卻沒想回到東殷,章雄家中的財產都被族中的叔伯強佔,而他因為年幼被族中叔伯虐待。
險些被虐待致死的章雄逃出府,在街頭垂死之際,被年幼的尹書桓相救,這才有了後面的事情。
至於被沐蕖一板磚砸死的太監,則是負責灑掃冷宮的太監。
因沐蕖鎖住之處臨近冷宮,那太監見沐蕖整個人都瘋瘋癲癲,便時常趁著無人潛進去偷東西。卻沒想今日剛一潛進去,便被沐蕖一板磚敲開了腦袋。
衛姝看完這卷軸,微微抬頭:“就這些?”
謝陽嘿嘿一笑,神秘兮兮地道:“其實臣還查出,那沐蕖口中的丈夫實乃東殷的太醫楊超文。”
衛姝將手中的卷宗扔到他身上,謝陽立馬苦著臉道:“臣想給陛下一個驚喜。”
“驚喜沒有!”衛姝冷道,她抬手作勢要抽謝陽,謝陽連忙求饒道:“臣一天的時間也就查到這麼多了。”
話落,他笑眯眯地看著衛姝:“不過再有三日,臣就能將所有的事情都給查出來。陛下你再耐心等等。”
衛姝勾唇,滿意地一笑。
謝陽見她滿意了,這才摸了摸鼻子,輕聲問道:“陛下,那沐蕖該如何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