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掌櫃皺了皺眉,沉聲道:“可是,抗殷之事怎麼辦?”
嬴昊辰回頭,胸有成竹的笑:“此事便要託付於俞老先生了。”話落,他湊到俞掌櫃耳旁,輕聲的說了一些悄悄話。
俞掌櫃一聽,原本緊蹙的眉頭豁然鬆開,眉目欣慰的點了點頭,對嬴昊辰鄭重無比的道:“在下定不負所托。”
商議到這裡,嬴昊辰又命人捧著一件玄色盔甲上前。
俞鴻歡早年跟隨真正的老靖遠侯上過戰場,自然認出了這是裴家祖上用過的盔甲。他看著嬴昊辰,嬴昊辰篤定一笑:“先生將這件鎧甲同裴潤松送去,他定然會當場歸順於北梁軍。”
果真如嬴昊辰所想的那般,那件玄色的盔甲被俞掌櫃送到裴潤松面前之時。裴潤松先是楞了楞,忽然便單膝跪在俞掌櫃面前。
他抬頭,面色顫抖地望著俞掌櫃手中那一幅玄色的鎧甲。
裴家的兒郎永遠都記得那刻在骨血裡的誓言,裴家的兒郎永遠都記得他們的祖先馳騁沙場,捭闔天下的雄壯氣勢。裴家兒郎,血脈裡永遠都流淌著一股叫做忠君報國的鮮血。
只是如今北梁已滅,他已無從所報。
如今再次看見祖先穿戴過的盔甲,裴潤松也不免留下了兩行熱淚。
他神色虔誠地將盔甲高舉在頭頂,剛毅的臉龐上帶著一股堅定的神色:“裴家後人裴潤松,願投誠于靖遠侯府門下光復我北梁大好河山。”
瞧著裴潤松那指天誓日的模樣,俞掌櫃的心中也感慨良多。
曾幾何時,他也是這般意氣風發的少年郎?只是他誓死效忠的將軍已經不在了,可看著眼前這位豪氣凌雲的年輕人,他心中那股豪氣似乎又回到了胸間。
俞掌櫃大笑了三聲,上前將裴潤松從地上扶了起來。
一陣涼風從半空中掠了過來,將樹梢的積雪吹落了不少。
嬴昊辰將手攏在袖中,他站在屋簷下,目光靜靜地注視著那被風吹落的積雪。
正在此時,阿四帶著一個男人腳步匆匆的從遠處走了過來,站在他身後恭謹無比的道:“公子,派去歐羨那邊的人回來了。”
聽著阿四的話,嬴昊辰微微一笑。
他輕輕側身,眸光溫和地瞧著站在阿四身旁的那男人:“還是不願意同我合作?”
“是”那男人低著頭,輕聲答道。
嬴昊辰聞言輕聲一笑,緩緩道:“罷了,歐羨是塊硬骨頭,且先放在一旁緩緩再啃。”
“是。”那人聽了這話,彎腰對嬴昊辰行了一禮,這才快速告退。
待他走後,嬴昊辰這才回眼瞧著阿四,輕聲道:“你隨我一同去東殷。”
“公子可是要去將夫人接回來?”對於衛姝和嬴昊辰之間的事情阿四知曉不少,他也知道在公子心中,這天下大勢都比不過她的安危重要。
提到衛姝,嬴昊辰眸光一柔。
他含笑偏頭,望著眼前那一望無際的天空,溫柔道:“分開得太久了,我想她得緊。”
阿四聞言,連忙退下去安排嬴昊辰出行的一應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