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建霖微翹了翹唇角,嗓音低沉,溫柔無比地道:“我忘了她,可是依然我愛她!”
上官妙可忽然悲涼一笑,對嬴建霖福身行了一禮,便轉身離開。
若自己的愛慕讓他產生了困擾,那便罷了,此生此世她只要他好好的,她便不再奢望其他的。
月色悄無聲息的沉了下去,此時的東殷宮中也陷入了沉睡之中。
朝陽宮前,幾盞燈籠垂掛在屋簷之下,暗紅色的燭光照在玉石鋪成的地面之上,映出微沉的光線。
一個黑衣人從暗處現身,身手矯健地敲暈了守夜的宮人。身影如鬼魅一般竄入了朝陽宮內,不過幾息的時間,他便來到衛姝所住的宮殿之前。
他謹慎無比地將門推開,卻見微弱的燭光之中,衛姝攏著一件外裳,正坐在床邊好整以暇的望著自己。
他心中一驚,隨即扯下自己的面巾,露出一張眉目俊秀的臉。此人卻是消失已久的尹治,他微微頷首,對衛姝燦爛一笑:“你特意在等本宮?”
衛姝挑了挑眉,睨眼打量著尹治。
見他依舊生龍活虎,一副欠抽的樣兒,這才收回目光。姿態優雅的靠在床頭,淡淡道:“這東殷的天下都是尹書桓的了,你一個在天下人面前已經死掉的前太子身份,還這樣自稱本宮也不覺得羞愧?”
尹書桓為了名正言順的登上皇位,早在登基之時便對外宣稱尹治病重死亡了。
尹治聞言面色一變,咬牙切齒地道:“只要本宮一日未死,這東殷的天下,誰來掌管也未有定數!”
衛姝挑了挑唇,笑道:“瞧你那點出息,尹書桓野心在於整個天下,你竟然只想當東殷的皇帝。”
“整個天下?”尹治陰陽怪氣地笑了笑,腳步輕緩地朝她靠近。
衛姝眉頭一蹙,便見他低頭,伸手撈起自己那一縷被尹書桓割掉的斷髮,笑容怪異地道:“老三,只怕愛美人多過江山。”
衛姝心中一凜,“啪”地一聲揮開他的手,淡定自若的笑了笑:“尹治,你以為你很瞭解他?”
尹治胸有成竹的笑了笑:“至少比你瞭解。”隨即他又反問道:“你覺得自己很瞭解他?那你可知這東殷宮中又發生了多少這天底下最汙穢醜惡之事?”
說到這裡,他略微緩了一會兒,才繼續道:“賀蘭璇,我知你不甘心被困在這東殷宮中,做那被折斷翅膀的金絲雀兒。”
他眸光一閃,篤定道:“只要你我合作,我便能保你出了這牢籠!”
衛姝扯了扯嘴角,朗聲道:“我拒絕!”
尹治眸光一凝,於安靜中只能聽見衛姝道:“若要出這皇宮,我必是當著天下人的面風風光光出去。”
聽到這裡,尹治抿唇反問:“你就不怕出不去?”
衛姝微微一笑,頗有深意地瞧了尹治一眼,輕聲道:“你能在重重危機之下找到藏身之處,我便也能在這宮中找到自由的方法。”
聽了她的話,尹治的臉色很不好看。
他面色陰沉地盯著衛姝,低聲道:“你就不怕我為了攪亂尹書桓的心神,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