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墨以為她餓了,悄悄地塞了一個香囊在她手心裡,小聲道:“首輔大人吩咐奴婢做的。”
衛姝開啟香囊,裡面是拇指大小的點心,剛好一口一個。
她彎唇一笑,嬴昊辰真是煞費苦心,知曉她今日濃妝豔抹,唇上抹了紅紅的口脂,吃不得東西。
這一口一個的點心,做的分量十足,既能填飽肚子又不會弄花妝容。
沒過一會兒,聽前方有丫鬟喊,首輔大人帶著儐相叫門了。
想著嬴昊辰被眾人圍觀的樣子,她心裡即是緊張又是期待,綺墨在一旁叨唸嬴昊辰帶著儐相叫門接親的事情。
“咦,咱們首輔大人真是財大氣粗,凡是遇見攔路的,都灑裹著紅紙的銀錁子。”
“首輔大人還說,這撒錢的舉動,是跟咱們侯爺學的嘞!”
衛姝聽得好笑,不用想也知道,錢財一出,所有人必定爭先恐後的去搶銀子去了。
嬴昊辰走到廂房門口的時候,灑銀子的事情卻是行不通了。
沒辦法,只好接二連三地做了幾首催妝詩,眾人還是不許他進門迎親。
嬴昊辰眼尾一撩,直接用輕功翻圍牆,一腳踢開大門,簡單粗暴地抱著衛姝就上馬離開。
一套動作下來,竟是如行雲流水一般順暢。
嬴昊辰哈哈大笑,眉飛色舞,湊到衛姝耳旁笑道:“真是,等的為夫心癢癢。”
衛姝內心一半嬌羞一半歡喜,面上卻很淡定,若無其事地道:“是麼?”
“不信?”嬴昊辰得意地笑,壓緊了手臂,讓兩人貼得更緊。
姬霄站在靖遠侯府門前,見嬴昊辰將衛姝攏進懷裡。雖然隔得遠,恍惚能瞧見他臉上那愉悅的表情。
裴雲燦的眉頭皺得越發緊了,一臉端肅地睨著那邊的動靜。
見嬴昊辰把衛姝抱進喜轎中,這才舒展開眉頭,大步走去,站在嬴昊辰身旁,活像一株凍了一整冬的老竹子一般。
嬴昊辰眼尾一撩,笑的花枝亂顫。
衛姝坐在轎中,下意識地握了握手心。
等衛姝回味過來,喜轎已經停了下來。
只聽外面傳來踢轎的聲音,衛姝立馬想起嬴昊辰說的話,用力的踢了回去。
踢轎的習俗在京中是代表日後男不懼內,女不示弱,而嬴昊辰特地囑咐衛姝一定要用力踢,這代表以後他們家媳婦兒做主。
踢轎、跨火盆,拜了天地之後,兩人被簇擁著入了洞房。
嬴昊辰彎腰在她耳邊輕暱道:“等我”,然後便隨著眾人出去敬酒應酬。
裴雲燦面色微冷,一直拎著酒壺灌嬴昊辰的酒。
嬴昊辰含笑接招,一來二去,竟成了兩人拼酒的場面。
衛姝獨自坐在屋內,聽著外面的吵鬧聲,只覺內心一片安寧。
從今日之後,她便是嬴昊辰的娘子,而他是她的夫君。
她們將會攜手走過春夏秋冬,迎來一個又一個或許不平靜但很幸福的日子。
有風從外面灌進來,吹的燭光微微搖曳,耳邊的喧鬧驟然停歇。
正納悶的時候,嬴昊辰推門而入。
龍鳳火燭被帶進來的風吹的跳了跳,修長的人影在眼前晃動,最後停留在眼前。
骨節分明的大手挑開了喜帕,衛姝猛然大吸了一口氣,緊張地抬頭看著嬴昊辰。
他極適合穿大紅色的衣裳,墨髮如玉,一雙桃花眼斜斜挑著,含著脈脈的情意。
衛姝低著頭,用手指纏著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