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十字坡的斷壁極高,尋常人根本爬不上去。出了十字坡就是南周的地界,這是您知道的。不過,十字坡山上因為瘴氣重,生長著一種極小的毒蠍子,蟄一下,人立馬斷氣。”
衛姝聞言,沉吟片刻,道:“那毒蠍子可有害怕的東西?”
“有,有,毒蠍子雖然毒,可卻是泡酒的好藥材,我們去捉的時候,身上都會抹點自制的藥膏。毒蠍子很怕這種氣味,抹上就不敢蜇人了。”
掌櫃的從袖子裡掏出一小盒藥膏,遞給衛姝:“這種蠍子小,藏在泥縫裡根本找不到,捉的時候要燒艾草燻才成。”
衛姝開啟看了一下,便收進懷裡,對掌櫃的道:“麻煩您給我去鎮上收集一些藥膏和艾草,我按市價買了。”
掌櫃的有些遲疑,衛姝問道:“有何難處?”
“難處倒是沒有,只是中午的時候,軍營那邊會在我這裡拿糧。嬴首輔七日前派人來買的!”
衛姝看了眼天色,此時顯然是正午之時。
她拿手敲打著桌面,思索片刻,笑道:“無妨,我等著他們來。至於藥膏和艾草,我夜裡會讓人來拿,還望掌櫃的放在心上。”
掌櫃的點頭,他小命都握在這位英雄手裡,哪敢不聽!
路過被綁的南周細作身邊時,掌櫃的搖了搖頭,才轉身進了後院,去清點待會兒軍隊要的糧食。
沒過一會兒,三五個穿著藤甲的青年人走進屋內,揚聲道:“老鄧頭兒,出來接客。”
走進來,一眼瞧見衛姝慢條斯理地在裡面吃著面,面色一凜,喲呵一聲走了過來,調笑道:“戰火紛飛,兵荒馬亂,你小子不去保家衛國,還有閒情在這兒吃麵。”
衛姝頷首,衝他揚了揚手裡的腰牌,又對那人使了個眼色。
這為首的軍官楞了一下,此時老鄧頭已經從裡面走了出來,忙道“諸位軍爺,裡邊請,你們要的東西我已經準備好了。”
“嗯,辦的不錯。”軍官拍了拍老鄧頭兒的肩膀,對兄弟們使了個眼色,帶著他們進了後院。
其中兩人手腳麻利地將南周細作拖了進去,大堂立馬又安靜下來,只有衛姝一個人唆麵條的聲音。
一碗麵條吃完,就見外面走進來兩個衣衫襤褸的漢子。
衛姝忙站起來,迎了上去,道:“客官打尖還是住店?”
那兩人對視一眼,其中一個滿腹狐疑地看著衛姝,餘光撇見她掛在腰間的木牌,放鬆了神色,道:“來一碗臊子面。”
衛姝眨眼“來兩碗吧,你們一人一碗!”
兩人聽了這話,才徹底放鬆下來,“成,那就來兩碗。”
衛姝點頭,正在思考,難道這就是暗號了?
哪知剛一轉身的時候,那兩個大漢忽然朝她出手。
衛姝身一側,伸拳打向其中一人的腹部,那人悶哼一聲倒地不起。
衛姝腳也沒閒著,直接把那人踹飛在地,躲在後面看戲的那幾個軍士趕緊撲上前,用麻繩將兩人綁了起來。
為首的那人站出來,對衛姝行禮道:“參見靖遠侯。”
剩下的人這才反應過來,方才只是收到頭兒的示意這是自己人,完全沒想到站在眼前的人,居然是靖遠侯。
當即也對衛姝行禮,其中一個看起來歲數較小的道:“侯爺身手當真了得!”
衛姝回禮,微微一笑:“此言差矣,我並非靖遠侯爺。”
見幾人疑惑的表情,衛姝嘴角勾笑:“我是首輔大人留給侯爺的護衛,侯爺聽聞首輔大人被困,心中著急,特命我帶著腰牌前來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