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姝對姬永笑了一下,這時,嬴昊辰已經將她拉出了紫曦殿。
一出紫曦殿,衛姝就抽回了手,對嬴昊辰道:“你們想要的東西,我自己都不知道在哪兒。”
嬴昊辰哂笑,掃過她的眉眼,道:“不知道也沒關係,我只圖你這個人。”
衛姝盯著他:“真是臉皮厚,得了我的人,你也得不到兵符。”
她淡淡一笑,語氣很冷:“太子最初讓你接近我,如今我冷眼瞧著,太子似乎對我有意思。你覺得和一國太子比起來,你這個昭陽侯能有多大勝算?”
嬴昊辰一怔,突然抱住衛姝,低聲道:“和我在一起才是最好的辦法,太子對你的想法,你如此聰慧,難道不懂?”
衛姝當然懂,娶了她不管她有沒有兵符,反正也是囊中之物。
至於太子喜歡誰,那都不是事兒。
反而越是不能擺上檯面的,越得不到的真愛,那才越是心頭肉。
越想越涼薄,衛姝冷笑,憑什麼?
既然大家都要玩遊戲,她就奉陪到底,誰怕誰呀。
“賀蘭璇,”嬴昊辰嘆氣,撫著她的後頸,話語中含著一股酸澀的味道:“我對你的感覺,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不堪。”
衛姝抿了抿唇,淺笑道:“昭陽侯博愛,面對我一介孤女,自然是心心念念地想救我於水火之中。
只是,你怎麼就斷定,我會隨著你引的路前行呢?”
她本不想窺探人心,奈何世態炎涼。
權利二字,不過是上位者手中的玩意兒,她費盡心思,不過是想在這個世界活的自在些而已。
聽著她冷笑含諷,嬴昊辰心頭微凜:“你仗著的,不過是你沒有心!”
唇角的笑意更深,衛姝的眸如若深潭一般,道:“不,我有。我想生機勃勃的活著,卻不想將心落在你們任何一個人身上。”
嬴昊辰知她戒備心重,聞言幽幽一嘆,道:“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衛姝勾唇,退後兩步,像看白痴一樣看他:“嬴昊辰,我都將事情猜了七八分,你便想用這樣的真相哄我?”
嬴昊辰心頭一堵,這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難道不知道女人有時候迷糊些,傻氣些更可愛?
罷了,他看中的不也是她身上那股聰慧和機靈勁兒麼。
他瞪她一眼,道:“總有你不知道的。”
衛姝笑靨如花:“那你告訴我呀。”
嬴昊辰胸口又是一堵,這才發覺自己著了她的道。
綺墨提著燈籠站在遠處,四處張望。
宮中耳目眾多,姑娘和昭陽侯有要事相談,她一定要好好放風。
不遠處,幾盞燈火悠然而至,綺墨趕緊出聲喚了一句。
衛姝回過神,見是太后身邊的宮女漸漸走近,那宮女行至幾人身前,屈身行禮:“見過昭陽侯和靖遠侯。”
嬴昊辰長身玉立,朝她點了點頭。
衛姝也朝她一笑,那宮女說明了來意:“太后見夜色已深,特命女婢等人來迎接侯爺至長安宮歇息。”
“還是太后會疼人,知曉你來回奔波太辛苦了。”
嬴昊辰將身上的披風接下來披在衛姝身上,修長的手指靈活地打了個活結,頷首,滿意笑道:“天冷,彆著涼。”
衛姝看了他一眼,對宮女道:“多謝太后的好意,衛姝只有恭敬不如從命了。”
嬴昊辰目送幾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這才轉頭。
七皇子姬霄抱臂靠在牆上,哂笑道:“這一點也不像你。”
“遵從本心,如何不是我。”嬴昊辰淡淡答道。
姬霄撓了撓了腦袋,有些糾結:“說不上來……啊,表叔,你居然對一個悍婦動心了。”
後知後覺的姬霄,誇張地大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