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霽在由城吃喝休息了3天,每天早上準時八點半起床,收拾好了之後就跟著劇組去拍攝所在的學校,在學校裡走走逛逛,觀察那些學生觀察一整天,直到她自己有了一種和他們一起上課考試的錯覺的時候,3天也正式結束了。
“今天是第一次拍攝,你不需要有太大的負擔,就按照我剛才說的那樣來就好了,知道嗎?”臨開拍前,張鳩安慰雲霽。
此刻的雲霽站在鏡頭前,人已經換上了校服,長髮綁成了一個簡單的馬尾,為了不顯得太出戏有違和感,所以壓根沒有化妝。
她的面板因為長久以來的護理所以依舊滑嫩白皙得如同孩童,化妝之後格外具有攻擊和距離感的五官在素顏時顯得格外清麗,搭配上那身樸素的校服,真的就像個高中生。
“各部門檢查裝置!準備!”
“takeone!action!”
隨著導演張鳩的一聲令下,劇組的眾人便都陷入沉默,鏡頭與燈光以及收銀麥克風也全都對準了站在鏡頭前的人。
少女低著頭,兩手捏著書包兩側的揹帶,慢慢走在黃昏之後的校園裡,身旁是說笑著跑過的學生。
她每走一步,水泥地上便會出現一個小水滴的痕跡,讓人認不清楚那是汗水還是眼淚。
與那些嬉笑打鬧著在校園裡穿梭跑動的學生不同,她彷彿身處在了另一個世界,被所有人隔絕在外,她的世界裡只剩下了自己。
與孤獨。
她抬頭,眼眶微紅,薄唇微微顫抖著,隨意紮起的馬尾散亂,碎髮被風起,微微貼在臉上。
只要是一看,誰都能夠看得出來少女其實是在哭。
但偏偏,誰都沒有對她投去過任何一個目光,甚至是連她的存在都未曾察覺過。
鏡頭外,張鳩盯著螢幕。
原本正在慢步走著的雲霽突然間停下了步伐,慢慢轉過身子去看著身後偌大的教學樓,眼中裝滿了祈求,原本已經乾涸的淚水又一次充滿了她的眼眶。
“卡!”張鳩對手中的對講機說道,“鏡頭!鏡頭!換成手搖鏡頭!”
雲霽站在原地,沒有離開那地方,只因為她的情緒已經沉浸在其中。
“等她走到這裡轉過頭的時候,手搖鏡頭就跟上,從她背後拍,記住要從背後!”張鳩忍不住自己上陣示範,直到確定攝影師理解了自己的意思後才作罷。
第一場戲其實只能算個過場,不過是讓劇組的工作人員都進入工作狀態,習慣劇組的拍攝風格和節奏而已。
對雲霽也是同樣。
但是她還是在開拍的那一刻帶入了所有的情緒,打從心底裡覺得孤獨與恐懼,即便是在張鳩喊了‘卡’之後,她也沒能夠第一時間就從中脫身出去,而是站在原地抬頭望著夕陽發呆。
隨後,她彷彿真的在夕陽裡瞧見了那個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女,正如同現在的自己一樣,一邊紅著眼睛飽含期待,看著要消失的夕陽,抬手試圖去觸控到陽光。
張鳩吩咐完眾人後看向雲霽時,也正好瞧見了她的這個動作,頓時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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