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包碎肉被分散的扔在了湖州城各個方位,毫無規律可循。
“碎屍的人刀工很好,所有的肉切成了泥,如果不是第一包裡有半截人的手指,還真看不出來是人肉。”
“除了第一包裡的半截人手指以外所有的包袱裡都是肉泥,沒有一塊骨頭!但是第三個包袱裡有海少門主佩戴的玉佩,第六個包袱裡有海少門主穿的衣服。”
“第五包的肉和其他包不太一樣,經過仔細檢驗發現是被切碎的內臟!兇手一定是個變態!不僅把人剁成了肉餡,甚至後面幾個包袱裡的肉餡還給蒸熟了!”
狄興文越講,‘魏壯’三人越覺得毛骨悚然,甚至開始有反胃的跡象,海安第一個控制不住跑去茅房吐了。
‘魏壯’強忍著翻湧的胃液,看著還在喝茶的狄仵作,敬佩之情猶如滔滔江水。
“頭顱和骨頭一直到最後都沒發現麼?”‘魏壯’是來查案的,再噁心也得問。
“沒有,知府大人命令全城的捕快、衙役把城裡翻了個遍,但是完全找不到頭顱和骸骨。不過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城外就是鏡湖和東流江,城裡也有飲馬河,隨便扔進哪裡不都是石沉大海一般。”
狄興文說的沒錯,把頭顱和骸骨綁上石頭往河裡一扔,就是神仙來了也找不到。
小石頭有些不解,問到:“那兇手為什麼要把屍體上的肉剔下來,只把頭顱和骸骨丟進河裡?”
‘魏壯’是個推理小說愛好者,曾經在一本刑偵小說上看到過,把屍體拋進河裡最大的隱患是隨著屍體上肌肉和面板的腐爛發酵,會增加屍體的體積,從而浮上水面被人發現。
把這個推測說出來後,連仵作狄興文都對他刮目相看。
“原來兇手是為了不讓人發現屍體。”小石頭喃喃自語,突然提高了嗓音:“不對呀!如果兇手不想讓人發現屍體,為什麼要把碎肉到處亂扔呢?挖個坑埋了不是更好?”
“或許,是為了隱瞞死者身份。”狄興文回答了小石頭的問題“一般我們判斷死者身份主要是靠著樣貌、身高和身材,隨著骸骨和頭顱被丟進河裡,死者的身份就很難判斷了。”
“不對!”‘魏壯’毫不猶豫的打斷了狄興文,篤定的說:“兇手在布包裡留下了翠玉扳指、玉佩和衣服,分明是不打算隱瞞死者身份!”
狄興文啞口無言,抓耳撓腮了半天都想不到答案。
“媽的,這兇手肯定就是個心理變態!正常人誰能幹出這事來!”
狄興文的話其實宣佈了他徹底放棄了思考。
海安吐完回來了,倚著門框站著問‘魏壯’。
“小神仙,您問完了麼?我們要不要去找下一個人問話?”
他實在是不想再待在這裡了,一刻都不想。
‘魏壯’點了點頭,仵作這裡的資訊已經基本都問出來了,雖然仍舊是一頭霧水,但是繼續待下去也沒有什麼必要了。
“走吧,我們去見見雲兒姑娘。”
雲兒姑娘被關在了驚濤門內,海永年即使死了兒子也是旦旦而伐,從來沒讓雲兒姑娘哪怕一天晚上空洞無物。
“海安,能給我說說少門主是個什麼樣的人麼?”前往驚濤門的路上,‘魏壯’若無其事的紋著海安。
“少門主是個少年英雄,驚濤門祖傳的波濤功和碧波刀法修煉的出神入化,已經有了海門主的八分實力,在年輕一輩中絕對是佼佼者的存在!”
“這我知道,我是說他的性格,人品和平日裡的愛好。”
“當下人的不好亂評價主子。”海安顯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這不是亂評價,是為破案提供線索。”‘魏壯’循循善誘。
海安盯著‘魏壯’看了一會,想到了海門主全力配合的命令,終於決定回答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