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節課是物理課，物理老師今天請假了，萬能的教導主任幫忙代課。
教導主任是那個禿了一半頭的馮光華。
馮光華很生氣，幾步跨下講臺，接過了小紙條，拆開一張白紙，正經的小紙條掉到了地上。
馮光華：“……”
班上的同學們都把視線聚集在那邊，原因是馮光華很胖，大大圓圓的肚子讓他根本沒辦法彎腰。
林穆奇很緊張，眼巴巴的看著那邊，心裡也期盼著他不要為難自己去撿那個紙條。
然後林穆奇嘴巴就眼可見的張大，活靈活現表演了一次目瞪口呆。
馮光華沒有彎腰，他原地蹲了下去。撿了紙條也沒有立刻站起來，就著開啟，看見上面的字，默然無語。
於是好好一堂物理課，硬生生變成了批鬥大會。
“好玩嗎？我講的東西你們都聽進去了多少……”
沒有被揪出來，林穆奇立著書在下面遮住臉偷笑，側面看著唇角上揚，酒窩跟著起伏，眼睛眯成一條細縫。
顧雲琛移開了視線望向窗外，林穆奇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馮光華說累了，清了清嗓子：“接下來我們繼續上課。”
然後下課鈴就響了。
林穆奇實在憋不住了，抬手咬上指節，抑制住自己的聲音。
顧雲琛看著又是一皺眉，什麼習慣？
林穆奇很粘顧雲琛，明明才認識不久，幹什麼都要拉著他。課間時間不長，他拉著顧雲琛的胳膊一直往外拽，又捨不得用太大的力氣。
“你就跟我一起嘛，你再不去，就又要上課了。”
顧雲琛：“……”上廁所為什麼要組隊？拗不過他，顧雲琛無奈跟著他一起，然後在外面等他。
男廁和女廁分開，在樓道的兩邊，樓道中間是一個飲水機。男廁這邊還有人在外邊望風，裡面有幾個在偷偷抽菸。
一中算是管得不怎麼嚴，很多事情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手機只要沒被逮住，也是不會沒收的。
但是也不至於太鬆，沒有什麼打架鬥毆，聚眾鬧事的事情發生。
林穆奇高一上學期超級乖巧，弄的跑腿號也是不分類別，接得過來都接，風評還行。
下學期畫風突變，無比暴躁，雖然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卻也判若兩人。
他算得上廣交好友，一度被人戲稱是一中的風雲人物，解決完了生理需求，就有幾個給他遞煙。
高一下學期的時候，林穆奇也抽菸，因為找不到人，特別煩躁，也有點兒不知道該怎麼辦。
暑假的時候爸媽一直催他回家，想著家裡人，林穆奇才算緩了一些。
眼下心上人在外面等著，他哪兒能跟這些人鬼混，嬉笑打鬧幾下就先出來了。
顧雲琛靠在走道的牆壁邊，見他出來就先轉身往教室那邊走。林穆奇快步跟上。
後面的課林穆奇就老實得多，他不能老是偷玩，顧雲琛可都在一邊看著呢。但是不做點什麼，他的一顆心就總是安定不下來。
就和跟他聊天一樣，就算是問“你吃飯了嗎”這種沒營養的問題，都會覺得心被填得滿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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