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語欣其實想再問問何立言那天塌方的事,她覺得何立言的出現不是偶然,一定是因為有什麼事情去那個荒地,而不是單單是去逮麻雀兒。
記得他那天穿了件灰色風衣,很長的那種款式。江語欣一遍遍想著那天早上的事,然後她甚至覺得坐在他對面的這個人可能就是電影裡那種特別行動隊的,在那個灰色的早晨去這個被人遺忘的荒地執行某項秘密的任務。
真的越想越扯了。
那天何立言真的只是碰巧路過拉了她一把,然後思來想去,她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陰謀論了?
最近好像越來越不正常了。
那個中午是江語欣第一次跟何立言單獨吃飯,後來真的就只是吃飯。她本以為兩個人的話會再做些什麼,比如說下午會看個電影,再去娃娃機抓個娃娃什麼的,這些當然都沒有,因為這樣的話不就真成了約會了嗎?
江語欣清楚地記得這個飢腸轆轆的男生整整啃了十二根骨頭。那個服務員小哥收骨頭時候看他們的眼神從頭到尾都是怪怪的,她甚至擔心何立言會再突然冒出一句:“能打包兩根走嗎?”
一個人的飯量居然可以這麼大!
其實江語欣想的,何立言未嘗不曾想過,只是這個電話最終讓他放棄了這個機會。
後來何立言接到一個電話,所以兩人剛吃完飯就匆匆回去了。
等公交的時候,江語欣看得出何立言的樣子有點不安,猜想一定跟這個電話有關。
“出什麼事了嗎?”她問。
“沒什麼事。”何立言心不在焉地回答她,一直低頭髮著資訊。
“肯定有。”
“沒...”
江語欣不信,湊過頭來。
“琛琛嗎?”她問道,雖然沒有看到是誰的對話方塊在閃爍,但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她。
何立言皺著眉頭。
肯定是琛琛,江語欣篤定。她拉著何立言的胳膊。
在江語欣的印象中很少有何立言焦急地時候,即使是考試掛科也是一副馬大哈的樣子,比如早上才出的成績,晚上就樂呵呵地跟著胖子他們出去鬼混。
“你不告訴我我直接問琛琛啦!”
“現在最好還是別打給她。”何立言的手握住了江語欣正欲撥號的手機制止了她。
果真是琛琛。
“她怎麼了?”
“倒不是她,是奶茶店。”
“奶茶店?”
“20路來了,先上車。”
他的手這時候依舊握著江語欣的手腕,於是順勢拉著她跨上了公交車。
“就剛剛的事。”坐定後,何立言才想到鬆開她的手,“有顧客反映孩子因為喝了她家的奶茶拉肚子,現在來討說法要賠償。”
“不會吧?”
“無理取鬧。”何立言望著窗外,江語欣看不到他是什麼表情。
“那她是要怎麼個賠償?”
“兩千。”
兩千塊?拉肚子的話藥費才多少?再不濟加上後續的營養費精神損失什麼也就兩三百吧。兩千!簡直就是獅子大開口。
“你準備怎麼辦?”她問何立言,她知道這個人一定不會輕易妥協。
“一分不給。”
“一分不給?”江語欣驚訝地看著他。
“奶茶店的操作流程我最清楚,怎麼可能有質量問題?剛問過童琛琛,她不會騙我。所以這小孩一定是因為其他原因。我讓童琛琛拖住等我們回去,喬天跟胖子也在回去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