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會在學校禮堂裡,剛知道地點是禮堂的時候何立言想著可能就是數百個穿著奇形怪樣的觀眾坐在幾十排椅子上,再看舞臺上面同樣穿得奇形怪樣地的人在這個年輕人就該這麼穿得日子裡表演歌舞。
他問過喬天,喬天也不清楚。
然後到那天晚上的時候發現,現場遠比想象中的驚喜。
學校禮堂確實是一個舞臺加數百張椅子的傳統佈置,可是前不久因為椅子換新的緣故已經集體撤走,現在只留下一個空蕩蕩的大屋殼子。各社團也正是看準這樣一個機會,才聯合起來舉辦這麼個活動。
他們用綵帶跟貼紙進行裝飾,又從教室搬來數張桌椅放置瓜果飲料。而器樂社更是將整套架子鼓跟鋼琴擺到了禮堂舞臺上,從沒有過這樣大的排場。
太陽落山後,從第一個妖怪進入禮堂始,晚會便拉開序幕。
何立言、喬天、陸赫、超、阿里四人抵達的時候禮堂早是塞滿了人。他們五個走過的地方總能引起不小的回頭率。五個披著黑袍的骷髏頭。
本想著買些更加驚悚的妖怪面具好好裝扮一番,可是迫於昂貴的成本,最後他們四人決定依葫蘆畫瓢,照著喬天的行頭置扮了一番。五個不同表情的套頭面具,憤怒、哭喪、驚恐、嘲諷、冷漠還有微笑。脖子下面是席黑色的披掛,這其實就是整條黑色的床單掏出一個洞,披掛一直拖到腳踝,小步走起來乍一看還真像個幽靈在飄遊,而五個幽靈一起行動,更是能吸引不少眼球。
舞臺上一隻白色的狐狸優雅地彈著鋼琴,能彈這麼好的一定是器樂社的副主席何蓉蓉。各色鬼怪穿梭在禮堂,有的僅僅被遮住了半張臉,依稀能辨認出個誰人來,可是大家見面後依舊故意驚訝地問:“呀!你是...?”然後對方笑呵呵地摘下面具,露出一秒真容後又立刻藏匿起來。
會有人跟何立言一行打招呼,讚一句:“兄弟,行頭不錯哦!”
因為是套頭面具,整個頭都被藏了起來,沒人能認出他們是誰,若是真能認出來那還真就是鬼了。
站著蠻累的,五個人圍坐在一張桌子邊,一人一罐可樂,一根長吸管正好透過黑色的圓洞洞伸進嘴裡,欣賞著身邊的群魔亂舞,很魔幻的畫面。
不久,何立言發現有個女巫有意無意地朝這邊看。這是個紅色的女巫,很漂亮,爆裂式的蓬鬆紅髮,掛滿金屬薄片的紅色袍服,很精緻,在絢麗的燈光下反射著奇異的光芒,她戴著面具,唯露出的嘴部一塊兒也畫著淡淡的粉妝。
整個人似乎都透著詭異的氣息。
何立言看向她,對視的一刻,她的身子微微顫了下,因為突然忍不住笑的緣故。何立言的骷髏面具是“嘲諷”。
她彎下腰,拾起地上的魔法掃帚,然後站起身走向圓桌,將掃帚靠在桌子邊。
“這是床單吧?”她說道,是從狹小的咽喉艱難擠出的聲音。
一般身材這樣勻稱,打扮如此精細的女生必定是喜歡二次元的蘿莉心女孩。五個奇幻的表情早就轉向女孩,吸管依舊在嘴裡。
令人捧腹的畫面。
只是,第一次見面這樣說可不禮貌哦!
何立言從頭到腳大量了這個小女巫,跟她的行頭比起來自己真可以用簡陋來形容。再一次端詳她露出的半張臉,但不管怎麼看,就是不覺得眼熟。但她的語氣跟態度相當顯眼,倘若遇到過一定會有映像才對。
沒有人說話,何立言想著他們四個裡會有一個回答她的,然後一分鐘過去,所有人還是吸著可樂看著她。因為大家都是這個想法。
“我能不能坐這兒?”
何立言有點不解,一張圓桌五張椅子。她是對著他說的,何立言搖搖頭示意坐不下了。
這個小巫女似乎沒看到般,表現得很蠻橫,直接大喇喇地轉過半個身子斜著朝何立言的椅子塞去,然後硬生生擠出半個地兒,這樣猝不及防的強勢入侵差點沒讓何立言嘴裡的吸管掉出來。
小巫女緊緊挨著骷髏頭。
轉瞬即逝的硝煙。
觀戰的骷髏驚訝地看著瞬間被割據出去的地盤,陸赫那個“驚恐”的表情此刻充分表現出此時的心理:怎麼回事?這你能忍?誓死扞衛領土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