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睜開眼看到劉空明的一瞬間,尤疏柆愣住了。
半秒之後,尤疏柆閉上眼睛,狠狠得掐著自己大腿。
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見鬼了。
在十五分鐘之前,他還特意透過技術手段對劉空明進行了定位,確定了劉空明還在銀田大學,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在他看來,一個在駭客技術上如此出類拔萃的人就這麼遺憾的死去,實在是太令人惋惜了。
他更想要劉空明活著,然後親手在網際網路這個無形的戰場上將劉空明打敗,然後把劉空明送入監牢。
或者......
被劉空明送入監牢。
這日子多有判頭兒。
當然,這種高處不勝寒的駭客想法,劉空明不懂,劉空明現在滿腦子都是怎麼阻止衛星撞學校。
由於正是打工人們下班的時間點,從銀田大學到銀田市北邊這座橋,打車軟體顯示至少要花費兩個小時的車程!
尤疏柆懷疑自己跳水之後體溫過低,再加上長時間沒有做’愛做的事情,出現幻覺了。
他認為自己面前的劉空明不是真實的劉空明,而是他過於悲痛而產生的幻覺,在自己國家的時候,他偶爾會約上三五好友一起呆在密不透風的小黑屋裡做一些能讓自己沉浸到虛幻中的事情。
得有兩個禮拜了吧,真是懷念啊,想到馬上就能完成任務回家去,尤疏柆的精神不由得亢奮起來。
這也讓劉空明的話語在尤疏柆耳畔更加清晰了:
“別掐了,這不是做夢,咱談點兒正事兒。”
尤疏柆睜開一雙無神的眸子,對上了劉空明犀利的眼神,一瞬間,只覺得本就冰涼的脊背更加透心涼。
劉空明手握著尤疏柆的手機,在尤疏柆睜眼的同時,水果手機的面容id發揮了作用,劉空明看著尤疏柆冷冷的笑了笑,隨即一巴掌狠狠得扇在了尤疏柆的臉上。
尤疏柆被扇了個七葷八素,只覺得腦瓜子嗡嗡的,幾乎要暈厥過去。
早在給尤疏柆做急救措施的時候,劉空明就注意並從他的口袋裡取出了防水效能還算不錯的水果手機,和沒有任何防備的哈尼不同,尤疏柆的手機設定了面容id,而因為手指泡了水面板已經發皺,因此指紋並不能成為解鎖的工具。
好在尤疏柆沒有戒備,劉空明就這樣順利的解鎖了尤疏柆的手機,隨即劉空明開啟撥號盤,循著記憶撥出了田構的電話。
手機是尤疏柆身上唯一的電子裝置,這一點在將尤疏柆帶離水面之前,劉空明就已經確定過了。
但奇怪的是,明明劉空明撥出了號碼,足足半分鐘,手機聽筒裡都沒有傳來號碼撥出後應該響起的‘嘟嘟’聲,反而什麼聲音也沒有。
劉空明十分疑惑的看向手機螢幕右上角。
該死,訊號欄幾條灰色豎線上竟然畫著一個小巧的‘x’號。
這個位置竟然沒有訊號?
不應該啊!
這裡車來車往,作為從小在銀田市長大的劉空明,幾乎用雙腳丈量了銀田市的大部分土地,銀田市區範圍內幾大運營商基站佈設的密度相當可以,除了電梯和地下室這種密閉空間,根本沒有哪個地方是沒有訊號的。
帶著滿滿的疑惑,劉空明從口袋裡掏出了自己的......
這是我手機!?
看著如同焦炭一般漆黑還流淌著劉空明說不出名字的粘稠液體、螢幕完全碎裂,整個機身從8被壓縮到到5的已經完全報廢的垃圾,劉空明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劉空明嘆了一口氣,將手中的‘垃圾’丟到了一邊的灌木叢。
應該是和水面接觸的一瞬間,手機和水面的碰撞讓手機變成了這副模樣。
看樣子,這起事件結束之後得換一部新手機了。
失去了瓜皮的劉空明,緊接著失去了手機,手裡只剩了一部提示‘無服務’的‘板磚’。
這還怎麼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