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我根本不認識他！”
李明的矢口否認讓塗強猛地一怔，劉空明玩味的看著失神的塗強，追問道：
“不認識？可是我看到這邊他對你是有備註的啊，備註是......謝狗子！你如果不認識他，他怎麼會給你設定備註呢？”
“不！不對！”
雜音十分明顯的揚聲器中，傳出李明稍顯急促的呼吸聲和踏踏的鞋子與地板磚摩擦發出的聲音，隨著‘吱呀’一聲，李明壓低了聲音辯解道：
“我姓謝，我是賣狗子的，所以才有這樣的備註，我和他通話，也只是想向他推銷手裡的狗子而已！”
劉空明發出恍然大悟的感嘆：
“喔~原來是這樣啊，這可真的是太遺憾了，本來還以為能從你這裡問到有關死者的一些線索呢。”
聽到劉空明這麼說，電話那邊的李明急匆匆的答道：
“沒......沒事我掛了！”
“等一下，我還蠻喜歡狗子的，你那邊主要在賣些什麼品種的狗子呢？”
“哈~哈士奇！它剛剛一歲半，已經啃壞了九個鐵籠子，拆了三個顧客的房子，所以我才會一直打電話想把它推銷出去。”
聽著這樣一個看似合理的理由，無論是劉空明還是站在一旁的塗強都很清楚，從接起劉空明打去的電話開始，李明嘴裡頭就沒有吐出半句真話。
“我要了。”
沉默。
足足半分鐘之後，李明才重新開口：
“不好意思，我剛剛查了一下，那隻哈士奇它已經賣出去了，我這邊不會再做銷售寵物狗的生意了。”
說完，李明便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劉空明再次撥打過去的時候，就再也打不通了。
“很明顯，他現在很害怕。”
劉空明嚴肅的看著塗強：
“你現在還覺得他是你在這個校園裡最親近的兄弟嗎？”
塗強的臉上看不出半點的惱火，他揉了揉佈滿血絲的紅腫眼睛，隨後重重得點了點頭：
“不管換做是誰，接到一個已經死去的人手機打來的電話，害怕是很正常的心理反應，如果換做是我，可能......都沒有勇氣接起這個電話。”
劉空明聽著手機揚聲器裡傳出的‘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的提示音，深深得看了塗強一眼。
塗強的號碼，應該已經被李明拉黑了。
“帶路吧，帶我去他的寢室看看。”
塗強將頭套牢牢得套在頭頂，耷拉著腦袋，一聲不吭的走在了劉空明的前頭，情緒看起來十分低落。
劉空明看得出來，塗強並不像他回答劉空明的那樣信任李明，對於李明是否是他在這個校園裡最親近的兄弟這件事，塗強心裡的答案應該和他所表達的正好相反。
學校的公寓樓，是沒有電梯的。
通往天台的樓梯上人頭攢動，除了劉空明和塗強這兩個異類，其他人都在拼命的向上爬。
遠遠的看到洶湧著前行，想要爬上樓頂天台檢視情況的吃瓜群眾以及幾個看熱鬧不嫌事大、如同黑夜中看到了耗子的貓一般們眼睛發亮的自媒體記者們，劉空明稍稍有些緊張起來。
一旦有人指著劉空明的鼻子大喊一聲‘劉空明在這裡！’，只怕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會集中在劉空明身上並且將劉空明圍得水洩不通。
劉空明頓了頓，在與人潮正面碰到之前帶著塗強從三樓樓梯口走進了樓道，向著公寓樓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背對著樓梯口，劉空明聽到了嘈雜的人聲，微微側過頭用餘光打量著樓梯口的情況，只見一個男生攔下了正從四樓樓梯向下走的一個女生：
“同學，你是從天台下來的嗎？天台山是不是有鳥人啊！”
正在這時，一個長相可愛，個子只到講話男生小腹的女孩子跳起來在講話男生胸口蜻蜓點水般錘了一下：
“什麼鳥人？那是天使！那是救人性命的天使！”
下樓的女生臉上寫滿了疑惑：
“天使？”
